他叫得很大聲,不少人被吸引著看了過來。
岑矜雪沒有回頭,臉色凝重的走到其他奴隸身旁看了看他們的傷,無一不是傷痕累累。
而且她走過去,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有也是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像是被馴服的牲口。
她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起,轉身環顧四周,過路人看好戲似的漸漸圍了過來,其他奴隸攤主看向他們麵露不善。
那些奴隸看似沉默不語,實則眼神同樣緊盯著他們,目光微亮帶著希翼,仿佛在期待什麼。
都是麻木不仁的看客,可這有什麼錯呢,這些人沒錯,在亂世隻為自保,何錯之有。
可她為什麼卻感到一絲悲涼。
涼珩之將攤主的手擰斷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回過頭看到她茫然的目光。
“小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會在你身後。”
為你阻攔一切障礙。
茵瀾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在她身後。
“救死扶傷是江湖門派職責所在,岑姑娘,放手做吧。”
就在於弋說話間,一群大漢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攤主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跑向領頭的人一頓告狀,目露凶光地盯著這裡的方向指指點點。
“老大,就是這群人在鬨事!把我給打了一頓,還說要把我們這裡全都給掀翻,給所有人好看!”
“這簡直就是不把老大你放在眼裡!不把這條街所有兄弟和主事們放在眼裡!斷兄弟們財路,就是在斷老大你們的財路啊!”
領頭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什麼?!!老子倒要看看這群狗娘養的有沒有這個本事!!”
茵瀾聽他滿嘴胡言,捂著額頭,一臉懵逼的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王八蛋說什麼??”
“我可去你奶奶個腿的!”
她暴躁地罵著,剛要衝上去,立馬被於弋拉住。
岑矜雪用匕首將鐐銬上的鎖鏈斬斷,錚的一聲響,少年的手腳立刻得到解放。
事已至此,本著不想把事情鬨大,打算花錢給這些可憐人贖身,可轉念一想,把錢給人牙子不就是在助紂為虐嗎。
有買賣就會有傷害,既是如此,乾脆解決掉賣家。
身後的奴隸們見此,眼珠子轉動,神情明顯亮了些許。
領頭人怒不可遏,一招手,身後的人背後的短刀迅速衝上前來,涼珩之首當其衝迎麵而上,於弋緊隨其後。
岑矜雪趁此時機快速斬斷牢籠的鎖鏈,打開牢籠,茵瀾圍在她身邊替她擋住敵人的攻擊。
“快!快出來,逃去吧!“
她急切地朝著蜷縮在角落的奴隸大聲喊道。
籠子裡的人恍然失措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耳朵傳來眼前女子的聲音,一步步出來,站在外麵。
她為他們親手斬斷束縛自己那成為一條狗開始就戴在手腳上的恥辱,才終於意識到他們自由了。
“自由了,快逃吧,越遠越好,不要再被抓住。”
岑矜雪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牢籠,斬斷了無數條鎖鏈,連隔壁的都沒放過,隔壁攤主也不知道為什麼火會引到他這邊,叫罵著焦急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