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他記仇,誰對自己好,他心裡門清。
就他二叔那樣子,自己是腦子有包,才會讓他們吃商城裡的好東西。
蘇烈走到了超市。
買了一點排骨,五花肉,還有一隻雞……
雜七雜八加起來,都花了五百多。
蘇烈心疼壞了。
自己長這麼大,在二叔那邊,得到的錢,攏共就沒有五百。
要不是自己老爸吩咐的,他還真的不想管。
買完把東西放到車上,這才打算回村裡去。
可是沒有想到還遇到了熟人。
“烈子?真的是你嗎烈子?”
突然,一個染著一頭黃毛,嘴巴裡叼著一根煙,瘦的跟猴似的人,叫了蘇烈一聲。
蘇烈坐在車上,看了過去。
不是這哥們誰啊?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勉強把人認了出來。
“田雨,是你啊,你小子不是在外麵打工嗎?怎麼回來了?”
再看田雨這吊樣,穿著人字頭,大背心,黑短褲的。
看上去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混子。
在自己記憶裡,田雨不是這樣子啊。
他們都是一個鎮子的,但不是一個村,不過讀書都是在鎮上。
他記得田雨以前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
考了一個二本的大學。
不過後來,蘇烈一直忙於工作,就沒有再和他聯係,這麼幾年不見,居然成了這鬼樣子。
也不知道這哥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雨從自己屁兜裡掏出了一包煙,拿出一根給蘇烈。
蘇烈擺擺手。
“我不抽煙。”
田雨這才把煙收了回去。
“不是,你都不抽煙啊,好男人。”
“現在在哪裡高就啊,看你這樣子,混的不錯哦?”
田雨說著,就拍了一下大腿,打死了一隻蚊子。
然後又往自己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糊在了自己被蚊子咬的地方。
“我前段時間剛辭職呢,也沒啥事做,回來看看我爸媽,你呢,你咋樣了?”
蘇烈沒好意思說,你咋成了這吊樣。
“害,我能咋樣,不就是你看到的這吊樣。”
“前兩年老婆跟人跑了,把我家的積蓄都卷走了。”
“我老漢沒扛住,去了。”
“我這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就在家躺著了。”
田雨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聽說你小子已經結婚了?媳婦還是你高中追的那妹子嗎?”
蘇烈點頭。
“雨子,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得回去做飯了,今天家裡來了客人,等我忙完,我來找你喝酒啊。”
“行了,你去忙吧,我也去網吧打夜去了。”
說著田雨就把自己的腳叉子從另外一隻腳上麵拿了下去,穿上了已經磨爛了底的鞋子,朝著蘇烈招招手,慢悠悠晃蕩去了鎮上唯一一家網吧。
蘇烈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得搖搖頭。
又是一個被女人傷了的人啊。
也?
自己為什麼要說也?
難道自己身邊還有誰也是被女人傷了的?
這麼一想,還是自己的媳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