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霜兒!就是霜兒!”
扶著雲瑜的雲嬤嬤,在看到乾屍的領口處有著一朵用針線縫上去的梅花,她拿手指著乾屍的胸口“夫人,這朵梅花奴婢記得,是當年奴婢親手給霜兒縫上的。”
“夫人,奴婢覺得這件事您也有印象,當時霜兒給夫人您梳頭,領口的衣服不小心被夫人您頭上的首飾給劃破了。”
“這件衣服霜兒很喜歡,霜兒便讓奴婢給她用針線縫一下。”
由於是雲嬤嬤親手縫的東西,加上又是霜兒領口的位置,如果六根手指不能斷定乾屍的身份就是霜兒,那麼她領口的梅花圖案,雲嬤嬤一眼就認了出來。
乾屍——
就是霜兒!
猜想得到證實,雲瑜臉色發白。
雲鶴看著麵前的女屍,眉目嚴厲,凝重的臉上帶著戾氣,暗黑色的瞳仁凝聚著冰花。
他丞相府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草菅人命,將下人的命胡亂輕賤。
凡是在丞相府當職的奴才,隻要不是做出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勾當,尋常若是笨手笨腳,犯了點小錯,頂多就是口頭上說上幾句。
如今……
在看到霜兒的慘狀,從十年前她的無故失蹤,再到如今,十年,整整十年了。
十年,霜兒的屍身被壓在石頭下麵,甚至這個地方,偶爾他們還會從這裡經過,倚靠在石頭上歇息一會兒,卻不曾想到,這石頭的下麵,竟然埋葬著霜兒的白骨!
聽說假山出了事,雲城也第一時間趕到了假山。
幾乎是雲城才剛一來,雲鶴鐵青著臉,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雲城被打蒙了,捂著自己挨打的臉,本能的降怒到朱梅的身上,一定又是她向父親告狀,要不然父親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哪怕朱梅並沒有看他,男人落在身上的視線讓人如芒刺在背,朱梅想忽略都難。
她心中冷笑,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你百般維護的女人!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雲瑜怒瞪著他,見他這個時候還想著找梅兒的麻煩!
她憤怒的指著霜兒那具淒慘不成人形的乾屍。
起初,雲城並未認出屍體是誰。
直到雲姝抱著乾屍走到他麵前,將霜兒的乾屍直挺挺的立在他眼前,一拳之隔“大哥,你該不會連霜兒都給忘了吧?”
霜兒的名字,讓雲城如遭雷擊,他的視線死死的瞪著麵前的女屍,久久的,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就像是喉嚨被人掐住了一樣“她……”
雲城看著麵前麵容醜陋恐怖的乾屍,視線落在雲姝的身上,又從雲姝的身上轉移到雲瑜和雲嬤嬤的臉上,像是為了證實似的“她,真的是霜兒?”
“整個丞相府,誰有六根手指頭?”
雲瑜臉色不好看。
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的沒有出息!
當著皇上的麵,她丞相府的臉都被他給丟儘了!
今日她丞相府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還不讓京城的百姓笑掉大牙?
就連老爺,日後在朝堂上也會成為眾臣嗤笑奚落的對象。
雲鶴神色冷峻,麵含怒氣,陰沉沉的將手背到身後,眼底的寒光如履薄冰。
顯然,夫妻幾十載,雲瑜是了解自己的丈夫的。
怕雲鶴壓不住自己的脾氣,雲瑜隻能壓低聲音勸他“老爺,皇上和太後都還在……”
正是因為皇上和太後都在,雲鶴才強壓著自己的憤怒,要不然,他還用得著等雲城親自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