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委大院。
一棟家屬洋房一樓入口前。
李達康穿著筆挺的黑色行政夾克,手中提著一隻黑色公文皮包。
他不時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表。
每次看表後,李大康的腳下不自主地來回踱步,仿佛要在與時間賽跑。
目光不斷看向大院大門處,期待著接他的車輛到來。
這種焦慮讓他不停地調整站姿,手中的公文包也被不自覺地緊緊握著。
忽然,輕微的輪胎摩擦聲由遠而近。
車頭那標誌性的小銀人高貴地映入李達康的視野。
“達康書記!”
車窗緩緩降下,陳畫坐在駕駛座上,向外微微傾身,向外望去,“快上車!”
李達康看了一眼到停在他麵前大r,急忙調整了下衣裳,加快腳步向車子走去。
走到車門,他找了一下,隨後輕輕按下車門手上的按鈕。
車門平穩有力的運動,幾乎無聲地滑開。
坐下後,他輕輕按下一鍵,車門自動緩緩關閉。
隨著輕輕砰的一聲,車門嚴絲合縫的關上。
李達康在車內稍微坐穩後,目光掠過車華麗的內裝飾,再看向陳畫,嚴肅道
“陳畫同誌,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說著,他身體微微前傾,儘量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動作顯得有些生硬,但也透露出儘力適應的努力。
陳畫聞言,扭頭微笑
“李書記,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在江湖上行走,怎能不帶點‘行頭’。我們這不也是為了給投資者一個信號麼,讓他們看看我們京州不僅環境寬鬆,連待遇都是一流的。”
李達康無語,看來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他伸手又看了下表
“快點吧,都遲到了。”
李達康的著急顯然沒有感染到陳畫。
陳畫調整了一下方向盤,悠然自得地說
“達康書記,不用急。這不是跑車,坐這車得有那種穩如泰山的感覺。不然就白坐了。”
說著陳畫輕輕點下油門,車內似乎隨著他的話語變得更加安靜。
隻有窗外景物的緩緩流逝。
李達康雖然心急如焚,但在陳畫的言語下,不得不勉強放慢了自己的節奏,忐忑地讓自己代入到即將貪腐的角色中。
陳畫繼續道“在這種車裡,最重要的不是速度,而是享受那種從容的掌控感。就如大權在握那樣。”
“還大權在握,你該不會要把我送進去吧。”
李達康語氣像是抱怨,但心裡已經放鬆了一些,身體不再那麼僵硬,開始享受陳畫所說的那種感覺。
“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沙書記嗎?”陳畫安撫道。
聽到這。
李達康的思緒突然被一個想法打斷。
他的眼神頓時閃爍著好奇。
他擺弄了一下安全帶,調整著自己的坐姿,身體微微向左傾斜,似乎想儘量減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小小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說,這沙書記這麼做有必要嗎?我覺得這一招有點過於冒險,玩不好可真要把自己給玩進去。”
陳畫一聽,李達康也提出自己在沙瑞間房間裡所提到的相同問題,便奇怪地問道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我隱約感覺到這件事不僅是不惜一切代價,做經濟轉型那麼簡單。”
李達康搖著頭,思索著他一直卡住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