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嘈雜的小吃街上,樸敏熙知道,真正的談話從現在才開始。
“我聽說,你在找我。”褪去了溫柔假麵的閔文秀堪稱殘忍,他單刀直入地進入話題,完全不在意這是否會傷害到誰。
如果是朱瑛坐在這裡,閔文秀無疑會喚醒折磨了她許多個日夜的噩夢。
還好,參與對峙的隻是樸敏熙。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閔莎哥哥。”樸敏熙倒了點啤酒,然後看向閔文秀,“你要來一點嗎?”
“你最好不要在外麵單獨和男性喝酒。”閔文秀說,“我們沒有那麼熟。”
“熟人也不會這樣跟你坐在這裡談接下來的話題。”樸敏熙回答,“我們討論的話題,連熟人都不說。我們隻說給隊友聽。”
“很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閔文秀稍稍收斂起一點銳利,接過了酒瓶。
看著閔文秀倒酒,樸敏熙開口“我得事先申明,我確實不認識閔莎,但是呢,我和宋明珍是敵人。”
閔文秀倒酒的手一頓,他放下酒瓶,直直地看著樸敏熙。
“你在欺騙我。”閔文秀說。
“也不算吧,我想你和吳到現應該調查過我了,在我來到明禮大學之前,我和這一切都扯不上任何關係。”樸敏熙說,“我現在隻是認識了宋明珍和金洙赫而已。”
“你是在告訴我,你是多麼高尚的一個正義使者,而我要感激涕零地感恩你伸出的援手嗎?”閔文秀嘲諷著問道,“我現在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樸敏熙沒有生氣,換作是自己被這麼戲耍了,她也會很生氣。
真心才能換得真心,但是閔文秀的真心換來了樸敏熙的算計。
閔文秀願意開誠布公地坐在這裡和她談一談,大概就費了足夠的勇氣。
“所以你想做什麼?”閔文秀喝了幾口酒,勉強冷靜了一點,“你需要我扳倒宋家?”
“不僅僅是這樣。”樸敏熙說,“如果可以的話,金家、文家,我也不想放過。”
“金洙赫也羞辱過你,是這樣的嗎?”閔文秀問道。
“我需要借著他們的力量,站上去。”樸敏熙回答,“我拉著他們下去,踩著他們的屍骨上去。你不必擔心文家和金家把宋家推出去,我就會和你解除聯盟,我想把他們都拉下去,和你不謀而合。”
“是啊,不謀而合。”閔文秀嘲諷。
“共同的目標才是長久關係的真正秘訣,比一腔熱血和正義感要更加經得起打擊。”樸敏熙說,“我這種沒有仇恨支持的夥伴,如果也沒有利益和欲望驅使的話,怎麼會儘心儘力呢?”
“你這種被利益驅使的人,怎麼不會出賣我呢?”閔文秀反問。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要讓自己變得有競爭力啊。”樸敏熙理所當然道,突然想到這樣不妥,“你要知道,站在法律這一邊的人,總是受到眷顧的,我不是法外狂徒。”
“但願如此。”閔文秀回答,燒烤擺上來了,他們默契地止住話頭,開始吃夜宵。
如果他和閔莎的關係早一點緩和的話,他會帶她來吃一頓燒烤,然後記住閔莎愛吃什麼,下次再來的時候可以直接幫她點好。
他們會是感情很好、很有默契的兄妹,而不是坐在這裡和陌生人合作,讓閔莎的死重見天日。
“你還好嗎?”樸敏熙突然出聲,她手上還拿著最後一串羊肉串,遲疑地看著閔文秀。
剛剛她看閔文秀吃得慢,想吃最後一口,就直接趁他不注意拿過來了,沒想到看見閔文秀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會是想吃不好意思說吧?反正是她請客,大不了她再點幾串就是了,那副要哭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樸敏熙覺得頭疼。
“抱歉,我想到我妹妹了。”閔文秀搖搖頭,抹了一把臉,“你見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