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個精致的禮盒不知何時已悄然散開,仿佛失去了束縛一般。
裡麵放置著的那條璀璨奪目的珍珠項鏈也隨之滾落出來,一顆顆圓潤潔白的珍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四散開來。
喬欣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怔怔地落在那些散落一地的珍珠上。
曾經,她也曾想過要與周靈兒來一場公平競爭,畢竟隻要她們二人還未步入婚姻的殿堂,那麼自己便始終存有一絲機會。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此刻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讓她感到如此無力。
周靈兒身患重病,且生命所剩無幾,竟連一年的時光都難以維係。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她又該如何去爭呢?
喬欣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地上那一片狼藉的珍珠,臉色逐漸變得僵硬起來,原本紅潤的雙唇此時也微微泛白。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低下頭,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容。
這一刻,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了或許這一生,無論自己怎樣努力,都再也無法超越周靈兒在歐陽心中的地位了。
“所以說,當初周靈兒之所以會離開歐陽,其實也是因為她的病症,對不對?”喬欣抬起頭,將滿含期待與不甘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夏若安,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問道。
“若安,請你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儘管內心深處已經有了答案,但喬欣仍然緊緊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奢望著事情並非如她所想那般糟糕,也許周靈兒的病情並不是在七年前被發現而後離開的,而是就在最近才突然降臨的災難。
夏若安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喬學姐,靈兒姐姐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知曉自己患病的事實了。
當時,她實在不忍心因為自己的身體而拖累歐陽師兄,所以才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獨自一人默默離去。”夏若安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慨和無奈。
喬欣聽到這話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那笑容起初還帶著幾分無奈與自嘲,但漸漸地,笑聲變得越來越低沉,最終化作了無聲的哭泣。
晶瑩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是啊,她又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歐陽對待周靈兒的那份深情和嗬護,任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有著無法言說的苦衷,她怎會狠下心來選擇離開?她本應緊緊地守候在歐陽身旁,寸步不離。
此刻的喬欣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雙手,一顆一顆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珍珠。
那些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可此時它們卻如同喬欣那顆破碎的心一樣黯淡無光。
而她的眼淚則不停地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一旁的白霜見狀,心中滿是心疼與不忍,快步走上前去,也蹲下身子幫助喬欣撿拾地上的珍珠。
撿完之後,白霜輕輕地將喬欣擁入懷中,溫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試圖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安慰。
“喬欣,放下歐陽吧。”白霜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他和周靈兒已經領了結婚證,下個月就要舉行盛大的婚禮了。”
說到這裡,白霜頓了頓,似乎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但看到喬欣那痛苦的神情,還是咬咬牙接著說了下去“還有……他當初明令禁止你觸碰的那些珍貴的黑巴克玫瑰,其實是他親手栽種出來準備向周靈兒求婚用的。”
白霜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喬欣,這並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不夠好。”
“隻是因為在歐陽的心裡,自始至終隻有周靈兒一人,他所愛的人從來就隻有周靈兒而已。
所以,放手吧,彆再執著於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否則最後受傷最深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你自己啊!”
“喬欣啊,你一定要想開點呀!愛情這東西,從來都是兩個人之間相互的情感交流與互動,隻有一方單方麵地拚命付出,這樣的關係注定難以持久下去。”
“就算你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和決心堅持到底,但說不定歐陽根本就不需要、也不稀罕你對他的這份深情厚意呢。”
“如果你真心喜歡歐陽,那麼不妨灑脫一些,放開手給他自由,因為真正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看到他能夠過得開心快樂、幸福美滿嘛。”許南一認真地看著喬欣,語氣誠懇地說道。
許南一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對於這種感情問題還是相當有話語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