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惠緊緊拽住了即將邁出門檻的周慕凡,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懣“慕凡,你要去找許蘭?你簡直是失去了理智!彆忘了,如今站在你身旁,名正言順的妻子是我。”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不甘之情溢於言表。
周慕凡的眼神冷漠而疏離,他輕輕推開了夏美惠的手,步伐堅定地邁向門外“關於我們如何走到這一步,你心中自有分寸。”
他並非執意要去找許蘭,隻是渴望逃離這個充斥著爭吵與不和的家,尋找一絲片刻的寧靜。
夏若安的婚禮視頻,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點開了。
本以為那段情早已隨風而逝,自己亦能淡然處之,可當畫麵中的她身著婚紗,笑靨如花,他的眼眶還是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那一刻,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的心如刀割。
他心中存疑,那份情愫究竟是源於夏若安那抹不可方物的笑靨,還是僅僅將她視作了某人的影子?
然而,此刻的他,隻能苦澀地意識到,那個曾經滿眼星辰,隻倒映著他身影的夏若安,已然從他的世界裡悄然消逝。
許蘭?她的影子嗎?不,如今他終得以窺探內心深處的真實——夏若安,她從不是任何人的複刻,更不是許蘭的替代品。
那些過往日子裡,張凱無意識的提醒,以及自己內心那份微妙的自尊作祟,才編織出了這樣的錯覺,讓夏若安的形象在他心中扭曲成了他人的影子。
她們之間的差異,分明各不相同,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衣著品味的獨特韻味,還是容顏上的細微差彆,乃至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皆如繁星點點,各自閃耀,互不重疊。
這份醒悟,來得太遲,卻也太過深刻,讓他隻能在心底默默悼念,那段因誤解而錯過的美好。
周夫人目送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隨即一把拽過身旁的夏美惠,眼神中滿是質疑與憤怒“這是唱的哪一出?你倆究竟為何如此倉促地領了證?還有你這突如其來的身孕,莫非……這一切都是你精心布局的結果?”
夏美惠眉頭緊鎖,臉上掠過一絲不屑,她猛地一甩手,掙脫了周夫人的桎梏“彆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
當初追求我的人排成隊,是你們周家死乞白賴地纏著我,求著我嫁給周慕凡的。現在倒好,反過來怪我算計?”
周夫人的聲音因激動而略顯尖銳“你倒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若時光能倒流,你以為……”
話未說完,卻被夏美惠那冷冽的眼神生生打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緊張與對立。
“你莫非對我兒子暗中做了手腳,企圖借此珠胎暗結,攀附上我周家這棵大樹?你這心如蛇蠍的女人!”周夫人怒不可遏,言語間滿是憤慨。
“我夏美惠行事光明磊落,何曾有過半點下藥之舉?是他自己酒醉迷蒙,錯將我認作了那夏若安。”
“若非念及他尚有些許利用價值,我怎會輕易饒過他?”夏美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戲謔,直視周夫人。
“況且,母親,您又何必如此動怒?想當年,您不也是用了一番心思,才得以踏入周家的門檻嗎?”
“論起心中那份算計與恨意,我夏美惠自問還及不上您分毫。您不僅頂替了彆人的救命之恩,以求富貴,更是手段百出,這份能耐,我可望塵莫及。”
夏美惠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諷刺,卻也透露出對過往的無奈與感慨。
周夫人的眼眸驟然間睜得滾圓,滿是不解與震驚,“美惠,我全然聽不懂你的話,我哪來的姐姐?”
夏美惠目光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您若想穩穩當當地坐在這周夫人的寶座上,就必須確保我周少夫人的地位無虞。否則,我也不懼玉石俱焚,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她心中五味雜陳,未曾料到這位名義上的婆婆竟如此心狠手辣,為了嫁入周家,不惜冒充自己的姐姐,甚至精心布局,算計著懷孕以達成目的。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還有,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周夫人被兒媳這番話震得心神不寧,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慌亂與急切。
夏美惠麵對眼前的情景,眼中並無絲毫懼意,她深知自己絕非毫無準備之人。
“彆妄圖用你昔日對付你姐姐那套伎倆來對付我。我已向摯友坦言,若我命喪你手,必是你所為。”
“到那時,你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將大白於天下。所以,為了我們各自安好,我活,你亦安。我若不幸,你也休想獨善其身,定要拉你一同墜入深淵。”
夏美惠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