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易安垂首,她拍了拍手,心中忽又生一計。
隻見她緩緩走上前,踩住那絡腮胡的一隻腿,使出內力向下壓,斥道“住嘴!爾等尋釁滋事之人,還敢冒充大理寺卿府的家丁!”薑易安揪住那絡腮胡的衣領又是一陣打,直至那人口鼻流血才罷休。
“住手!”薑易安耳邊響起一道嗬斥聲同時伴著一道呼呼聲。她餘光掃見一道黑色長影朝自己襲來。她側身,那帶著呼呼聲的黑影已至眼前,完了!來不及躲閃!
“小姐!”一個黑影撲了過來,她被那黑衣團團抱住。
“啪”的一聲,皮鞭落下,隨後響起翠衣的一聲尖叫聲。她閉著眼睛將薑易安死死抱住,那後背的衣衫破了長長一條口子。
薑易安心下一驚,慌忙喊道“翠衣,翠衣!”薑易安將她慢慢扶著坐到地上。
翠衣咬著嘴唇,哆哆嗦嗦道“沒,沒事,小姐,就是有點疼。”
“你不要命了這般撲過來!”薑易安無比自責又忍不住叱責。翠衣後背那條長痕上有好些細小的倒刺,看著便很疼。
“沒事,小姐,我皮糙肉厚的,不疼。你,你可千萬彆受傷”翠衣吞了吞口水,臉頰上涔出密密細汗來。
方才那年輕婦人的嬤嬤走過來,關心道“姑娘,沒事罷。”
薑易安道“勞煩嬤嬤照顧一二。”
那嬤嬤點點頭,將翠衣扶到一旁照顧。
薑易安眸中的怒火被點燃,她扔掉了頭上的帷帽,向那揮鞭之人走去。
那人麵色白淨,一襲圓領紅袍衫,手持黑色長鞭,端坐在一頭白色高頭大馬上斜睨著薑易安。身後還跟著一眾家丁,那些家丁同絡腮胡身上的衣服同色,顯然也是大理寺卿府上的人。
薑易安微抬下顎,眼神淩厲,她道“方才是你揮的鞭子?”
那紅袍男子邪魅一笑道“是我。”他從馬上跳下,將手上的韁繩丟給一旁的家丁,手持皮鞭抬步走向薑易安。
在地上打滾的絡腮胡掙紮著起身,趔趔趄趄走到那紅袍男子身邊,打著哭腔道“少爺,少爺,救我啊。”
紅袍男子掃了眼絡腮胡,又掃了眼地上躺著的家丁,而後迅速轉移視線望向薑易安道“你乾的?”
薑易安輕嗤道“是又如何?”
紅袍男子眸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他悠然自得地打量了一番,道“可以啊,敢問姑娘是何人?”
薑易安朝天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磨磨唧唧真讓人煩躁啊。
她猛地伸出拳頭朝那紅袍男子揮去,邊說道“我是你爹!”
話音將落,那紅袍男子眼前一黑,便癱倒在地。
紅袍男子眨了眨眼,有一瞬間的失神。
發生何事了?
“啊,少爺,少爺!”家丁一擁而上,一半來扶那紅袍男子,一半拿著棍棒朝薑易安揮去。
一個,兩個,三個幾個回合下來,那些家丁一個個都倒在地上叫喚,無一例外都是被那針刺中麻穴所致。
薑易安喘了口氣,捏了捏拳頭轉身看向地上的紅袍男子。
那紅袍男捂著鼻子,驚慌失措道“你,你你,你是何人?你,你你敢打我?!”
“你先打我的!”薑易安衝那人揚了揚拳頭,方想落下去,又聽到一聲叱責之聲傳來“此乃大理寺卿曹府長公子,爾敢放肆!”
薑易安扭頭一看,好嘛,又來了一撥人。
這次為首的是個年輕女子,方才說話的便是她身旁的丫鬟。
“阿姊,阿姊,她她她打我!”紅袍男子一看見那女子便扯著嗓子求救,眼淚混著鼻涕,還有幾絲鼻血,看著好不可憐。
女子柳眉輕蹙,朝身旁的人一掃,便出來幾人,將地上的紅袍男子扶起。
“敢問姑娘何人?尋釁滋事,當街毆打他人,你可知罪?”年輕女子的聲音沉著冷靜,還有一絲絲威嚴。
薑易安聽到“尋釁滋事”四字,心裡冷笑一聲,究竟誰在滋事?!罷了,反正自己正是來討要這頂大帽子的。於是,她笑道“薑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