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榻上蜷縮著身體的鷓鴣,司徒空神色稍正。
聽那老和道“司徒公子,您快給看看,說是小薑大夫給他下的毒。他可疼了好一會了。”
“師姐?”他低聲喃喃,有些詫異。
他疾步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這脈象不是中毒的脈象啊?他凝神,又重新診了診,問道“師姐跟你說的,她給你吃的是毒藥?”
鷓鴣滿頭冷汗,他捂著腹部,艱難的點點頭。
司徒空擰眉,盯著鷓鴣,思忖片刻,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是如此!師姐可真厲害。我得去找她問上一問。”
他轉身往門外走,被鬆煙一把拉住,說道“把話說清楚。”
司徒空眼眸晶亮,他笑著說道“障眼法而已。此藥並非毒藥,此藥會在短時間內讓他肚內聚集大量濁氣,泄掉就無事了。”見鬆煙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他又接著解釋道“譬如如廁時,肚子劇痛,解了便就無事了,他腹中有大量的濁氣正在凝聚,待會放出了屁就無事了。”
鬆煙雖有些狐疑,抓住司徒空的手還是稍稍鬆了鬆,她再次確認道“你確定?”
司徒空點點頭。
鬆煙與老和視線同時移向床榻上蜷縮的可憐背影,而後齊齊退出了屋,還將房門虛掩上。
鬆煙問老和道“你可傳消息給王爺了?”
老和愣了一下,點點頭。話音將落,屋脊上傳來一串腳步聲,三人抬頭,就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江燮。
“出了何事?”江燮問道。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如何稟報。
江燮望向司徒空,他上前一步,笑嘻嘻道“無事,無事,師姐給鷓鴣吃了顆藥,騙他是毒藥,這不,鬆煙找我來看看。”
江燮眉頭蹙起,他問道“薑易安?”
老和拱手道“是,鷓鴣說是小薑大夫騙他吃了毒藥,方才司徒公子已給鷓鴣診脈,待會鷓鴣把屁放出來就無事了。”
江燮的視線緩緩挪向司徒空,見他微微抬首,嘴角噙著笑,一副驕傲的樣子。
江燮忽想起首次與薑易安交鋒,便也是吃了一顆藥,而後肚痛,放了一連串的屁就無事了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往院中挪了幾步,問道“現下可有人在元德堂?”
鬆煙道“竹青在。”
江燮臉色稍變,未再言語。
幾息靜默後,房間內傳來一陣陣響亮的放屁聲,接著便見到鷓鴣捂著屁股,衝開門,踉踉蹌蹌往茅廁跑去。
司徒空捂著嘴,低低的笑著,接著老和也跟著笑了起來
半炷香之後,鷓鴣終於恢複如初。
他一臉頹喪的跪在江燮麵前,將薑易安與他的對話悉數道來。
江燮聽罷,輕笑了幾聲,他道“她說什麼你都信?”
鷓鴣委屈道“是屬下偷聽了側妃說話,還告訴了您,側妃方才生氣的。側妃,側妃還怕我擅自走開被您責罰,讓我換竹青去。”
江燮“她讓你換竹青去?”
鷓鴣點點頭,將薑易安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江燮冷嗤一聲道“嗬,好一個看得順眼。”
鷓鴣不明所以,王爺方才還好好的,甚至有幾分愉悅之色,這怎突然就生氣了?他偷偷望向鬆煙,見她緩緩搖頭,於是又垂下頭,等他吩咐。
“滾回去,讓竹青回來,把人給我看好了。”
“是。”鷓鴣應聲,司徒空隨即同他說道“我同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