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星稀,燈火漸朦朧。
薑易安與鬆煙兩人著黑色勁衣,戴著一樣的修羅麵具從陳府西側外牆角一躍而上。
許是陳禦史剛搬入這府邸的緣故,府中景致尚顯參差。除了兩個有人住的院子被布置的井然有序外,其他地方都有些淩亂,後側的花院荒草叢生,更顯蕭瑟。
兩人一路摸黑到了陳府東側一個院子,竹青一直在此監視那婢女,三人尋了一個隱匿的角落彙合。
薑易安首次翻入他人府邸,不覺害怕,反而一臉的興奮,她壓著聲音問竹青道“說說,那婢女在哪?”
竹青愣了幾息,這兩人身段相差無幾,又戴著一樣的麵具,若不是那聲音,還真無法分辨出來誰是鬆煙,誰是側妃。
“你愣著作甚?”薑易安見他一副呆愣模樣,頗為不滿,她揚了揚拳頭威脅道“快說,再不說讓我阿姊打你!”
竹青
鬆煙嘴角微微揚起,她也跟著催促道“快說。”
“稟”竹青雙手握拳,方想行禮,被薑易安打斷。
她不耐煩道“免了免了,快說,快說。”她貓著腰,左右張望,雙手磨拳擦掌,很是亢奮。
竹青道“此乃陳老夫人的院子,那婢女似這院子二等丫鬟,做些漿洗的活。自那日見她入府後,未再見她出門,我跟了她兩日,暫未見可疑之人。”
薑易安點點頭,想起了陳夫人,又問道“你可見到陳夫人?”
“前日見過一回,與陳老夫人閒聊幾句便走了。”
“你多照看著點她,她肚子裡懷著雙生子呢。”
竹青默了一息,這側妃怎又知這陳夫人懷了雙生子?他撓了撓頭,瞥了眼鬆煙,見她點頭,於是朝薑易安點頭應是。
三人說話之際,後罩房的房門響了一聲。三人瞬間警覺起來,竹青迅速飛身上了屋頂,鬆煙與薑易安蹲下來,朝響聲的方向望去。
稀薄的月色下,隱約可見一女子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她出來後朝兩側望了望又小心翼翼的掩上門,而後疾步朝院門口走去。
竹青朝鬆煙點頭。
鬆煙拉了拉薑易安的袖子,薑易安心領神會,兩人貼著牆,跟著那女子走。
那女子到了後院,駐足在幾塊古石旁。
這些古石,應是這府邸前主人造景所用,如今長滿了荒草與苔蘚,儘顯蒼涼。那女子仰著脖頸,目光流轉於四周,似在等什麼人。
月色穿雲破霧,傾瀉於古石之上,勾勒出斑駁陸離的光影,隨風輕擺,更顯淒涼與荒蕪。
薑易安與鬆煙藏身於一棵大樹上,等著接頭人。
薑易安雙手攥著樹乾,手心微微冒汗,她緊緊盯著那女子,眼睛眨都不眨。
少頃,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薑易安身體微微向前傾,目光落在來人上。那人披著黑鬥篷,腳步匆匆,左顧右盼,頗有些心虛之色。
那兩人靠的十分近,聽不清說了何話,隻見那黑鬥篷拿了一個小小的紙包遞給那女子,而後兩人便匆匆原路返回。
眼見那黑鬥篷越走越遠,薑易安焦急問道“阿姊,拿下那婢女,我們去跟著那黑鬥篷?”
“彆急,竹青會跟著,我們去拿了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