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掃了眼跪地的十人,又看了眼太子,冷聲道“太子,他問你呢。”
“是,是,父皇。”太子忙應聲,他擦了擦額邊的汗,走了過去。
那是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身上無半點多餘的肉,身上散著惡臭,手上全是黑泥,腳上著一雙草鞋,像是被風一吹便會倒。
這,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蜀地三軍將領啊!
他欣喜若狂,又看了看他旁邊的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嗬,何來的蜀地三軍將領?!
他即刻轉身指著江燮罵道“你這豎子,這些都是什麼人?叫花子?你竟讓叫花子冒充蜀地三軍將領?你是何居心?”
跪地的叫花子小聲道“稟太子爺,小的陳陸達,乃三軍輕騎軍振威校尉。”
太子氣結,他走上前,仔細盯著那人看了一番,嘲諷道“陳陸達?振威校尉?就你這副樣子?”
見太子不信,他用手肘撞了撞他身邊的人。
那人默默舉手,怯怯道“俺,俺是周定山。俺是啥來著?”
陳陸達道“遊騎將軍啊,笨!”
“對對對,俺是遊騎將軍周定山。”
太子擼起袖子,道“你,就你,就你?!”
周定山點點頭,他道“俺真是,太子爺,俺是哩。”他從身上掏出一塊金餅子,那金餅子上赫然刻著五瓣梅。
“這,這是何物?”太子疑惑道,這金餅子又能證明什麼?
皇帝與陳禦史見那枚金餅子,眼睛一亮。
福臨公公即刻上前從陳陸達手裡拿過金餅子在身上擦了擦,而後恭敬遞給了皇帝。
大小、五瓣梅花竟與那刺殺江燮的左金吾衛大將軍身上搜得的一模一樣。
陳禦史走上前,問陳陸達道“你也有?”
“有啊。”他也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金餅子。接著,周定山身邊的幾人,陸續都從兜裡掏了出來。
陳禦史一一觀看細瞧,而後對皇帝點了點頭。
皇帝問“這是何物?”
周定山道“信物哩,上頭說嘞,見此物如見太子爺哩。俺們替太子爺秘密辦事嘞。”
“哦?秘密辦事?”
太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皇帝道“父皇,這,兒臣冤枉啊,兒臣從未見過這金餅子啊!”
皇帝瞟了他一眼未語,繼續問周定山“辦何事?”
“殺大奸臣,江,江”他撓了撓頭,問陳陸達“叫啥名來著?”
陳陸達瞪了他一眼,拱了拱手道“誅殺賣國求榮的大奸臣,江賊江承護!”他說到激動之處,站起身撩開了身上的衣服,指著上麵的一道疤痕道“喏,這便是與江賊搏鬥之時,被江賊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