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黃手裡緊捏著那根金條,一口氣跑了過去。
他攔住侍衛,對侍衛長福了福道“太子妃有令。”
侍衛長喊停隊伍,狐疑道“何事?”
春黃快速將這些人掃了掃,看其中一人身上都是血汙,手上還用白布包紮著,她便打定了主意。
她笑笑,從腰間拿出幾粒碎銀子用帕子遮掩住遞了過去,她笑盈盈道“方才太極殿裡有隻野貓躥出來,多虧了一位小兄弟將野貓趕走,太子妃這才沒被撓,太子妃向來賞罰分明,便命奴婢給那位小兄弟打賞。”
她指了指薑川柏。薑川柏摸了摸鼻子,心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太子妃又耍何花樣?他輕輕拉了拉薑薑,薑薑會意,朝四處觀望了一圈,發現北側停著一頂轎輦。
侍衛長笑著接過碎銀子,吩咐道“快些,這些人可還得送去大理寺。”
“好嘞,多謝侍衛大哥。”她又福了福,而後走向薑川柏。
她道“今日你趕走野貓有功,這是太子妃的賞賜,你收好了。”
薑川柏有些不情願,他慢吞吞伸出手,躬了躬身道“多謝太子妃賞賜。”
看春黃朝他快速的眨了眨眼,薑川柏這才打起了精神。
他接過那根金條,金條上赫然刻著“日升”二字,他心中一凜。
日升錢莊壓根兒就不存在,是他們傳遞情報所用,凡是見了刻著日升二字的金條,那必是有緊急情況。
薑薑輕咳一聲,起哄道“金條,是金條啊。憑何你有,老子沒有啊,老子今日也趕了那野貓了!”
“是金條啊~”身旁幾人接收到薑薑暗中打的手勢,也跟著起哄。
一時間,這群人便又開始鬨哄哄的鬨開了。
侍衛立刻舉劍上前維持秩序,好一頓喝,才拉開了這幾人。
薑川柏緊緊抱著胸口,怯怯道“這還是草民第一次見金條,多謝太子妃娘娘,草民福淺命薄,得給太子妃娘娘磕頭謝恩,方能稍減心中惶恐,否則,唯恐福澤過厚,反受其累。”
侍衛喝道“就憑你?還想見太子妃?”
春條解圍道“侍衛大哥,太子妃一心向佛,樂善好施,若因這塊金條累其喪命,她若知曉必定會心不安。這些銀子給各位大哥買些酒喝罷,勞煩各位大哥稍等片刻。”春條把腰間掛著的錢袋子都遞給了侍衛長。
侍衛長一時間未接,他瞥了眼太極殿北側方向,那棵大柳樹後站著四個侍衛,隱約可見轎輦上坐著一個披鬥篷的女子。
他遲疑著又掃了眼四周,除了這群人,尚未看到他人。於是他上前接過錢袋子,掂了掂,低聲道“春黃姑娘可彆讓我為難,速去速回。”
春黃點頭,她指了指太極殿北側,對薑川柏道“你跟著我來罷,太子妃就在那處。”
“哎哎,好嘞。”薑川柏跟在春黃後麵走了幾步,忽又折返回去。
春黃急的直咬嘴唇,這都火燒眉毛了,這廝怎還拖拖拉拉。
她直勾勾盯著薑川柏,隻見他朝侍衛長躬了躬身,而後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見那侍衛長擰眉遲疑了幾息後,點了點頭,他就忙拉來兩人,一起朝她走來。
春黃輕聲詢問“這是作甚?”
薑川柏道“姑娘隻管帶路,其他勿要多問。”
春黃心裡一咯噔,心道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太子妃一命的份上,她才懶得同他講話。
一行四人腳步匆匆朝轎輦而去。
春黃上前稟道“太子妃,這幾個小兄弟說要同您磕頭謝恩。”
太子妃伸手示意他們幾個上前,於是那三人便走上前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