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
自那日薑易安在聖上麵前說完“每隔五日要與人相看”的話,她就忘了此事。
這幾日她在福臨宮好不愜意。
每日一早,她先去給皇帝請脈,而後與他閒聊一二她兒時的趣事,回來後便是與崔宜然曬太陽,看看畫本子。
各宮裡的娘娘打著探望成王妃的幌子,要來打探一番薑易安,都被衛橫攔住了。
於是,宮裡又傳出了許多關於薑易安的謠言。
“皇後娘娘,那醫女日日都去禦書房,分明是魅惑皇上~”
“是說,我聽聞皇上可是賞賜了許多珍寶,這都尚未下雪,那銀霜炭日日都送。”
幾個嬪妃湊在仁壽宮,你一言我一語向皇後娘娘訴說不瞞,言語間滿是嫉妒。
皇後心有憤懣,可她麵上依舊安撫道“休得胡言,那是聖上請進宮來的醫女,司徒大醫的徒兒。”
幾人麵麵相覷,一嬪妃幽幽道“那曦貴妃當初不也是說替皇上瞧病麼,這瞧著瞧著”她頓了頓,故意止住了話頭。
幾人聞言內心又翻騰起來。
皇後心裡一頓,她定定的盯著那嬪妃一言不發,直盯到她心裡發毛。
那嬪妃惶惶然下跪道“妾身失言,請皇後責罰。”
皇後長長籲出一口氣,厲聲嗬道“太子被廢黜,梅貴妃轟然離世,陛下煩熱鬱悶尋個醫女調理一二乃人之常情,休得胡言!”
“是,妾身知錯,請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掃了眼眾人,無力的揮了揮手道“散了罷。”
幾人行了禮,同時離了仁壽宮。
一出仁壽宮,方才被訓斥的嬪妃便憤憤道“嗬,她自己都衝到福臨宮去了,還說人之常情。”
另一嬪妃道“你可聽說了,那日她與那醫女起了衝突,黃嬤嬤被那醫女好一頓打,皇帝非但沒叱責,還派了衛橫保護。哼,讓我說啊,這沒鬼才怪呢。”
“說起鬼,你們可聽說了?”
“何事?何事?”
“仁壽宮這幾日,一入夜都會鬨鬼。前幾日是整個寢殿都掛滿白綾,這幾日是血衣哎呀,可滲人了。”
“怪不得我見皇後臉色不佳,可她不是日日拜佛麼,那菩薩都擋不了鬼?”
“嗬,惡鬼啊”
遣散了那些聒噪的人,皇後終於覺得清淨了些。
她按了按眉心,喝了一口宮女遞上的來的茶,左右張望了一下未見黃嬤嬤身影,她問道“黃嬤嬤如何了?”
“稟皇後娘娘,黃嬤嬤自昨夜起便未曾起,現下還躺著,怕是嚇的不輕。”
“真是越老越沒用。”皇後低聲怒罵了一句,起身吩咐道“去瞧瞧。”
“是。”宮女應聲。
幾人剛入偏殿連廊,便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梅貴妃不是我,不是我啊!”。
那聲音很是耳熟,太監道“稟皇後娘娘,像是黃嬤嬤,奴才先去瞧一瞧。”
皇後心裡很是不安,她頷首,焦急的望著偏殿。
太監打開偏殿大門,他愣了一息,隨後便被嚇的倒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