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進來的是一身便服的九殿下,禾翠忙行禮,“見過九殿下。”
吳晴剛想裝不知道他身份,隨便打個招呼,讓禾翠這一聲硬是給噎了回去,這還怎麼裝?
心裡想著,畢竟剛受了傷,又救了人,而且看起來所救之人還挺重要的,自己假裝要行禮什麼的,這九殿下就應該攔了——電視劇裡可都是這麼演的。
於是起身,禾翠忙伸手扶了吳晴,從床上下到地上,到她跪在地上,也沒人攔。
吳晴心裡又開始問候赫連瀚——給你下跪,你也不怕折壽,還真站那杵著受了。
“現在知道跪了?”赫連瀚從去年見到這個小宮女,還是第一次見她跪,總算知道她麵前是什麼人了,不容易。
吳晴一看明白了,這是嫌自己不懂規矩,這人與自己的身份還真是雲泥之彆,沒關係,姐也會服軟。“奴婢知錯。並非是奴婢不知上下尊卑、不懂規矩。昨晚指揮九殿下時一來不知道殿下身份,二來隻是一時情急。望殿下恕罪。”
赫連瀚這才哼了一聲,看不出喜怒的揮了揮手,示意地上跪著的人都起來。“你帶著傷救了七皇女,賞!”
此言一出,吳晴在心裡著實愣怔了一下。倒不是說她視金錢如糞土,隻是她當初跑去學徒手急救術時,隻是希望在遇到緊急情況下能迅速為傷患進行初步救治,為傷患爭取寶貴的救治時間,從沒想到這事可以得到獎賞。
她連眨了兩下眼睛,迅速調節了心態,畢竟時代不同,救人有賞也不是什麼問題,見義勇為還有獎勵不是。
再說了有獎賞沒有不要的道理,更何況那會兒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腦子抽了,居然把胳膊骨折的事都忘了。
就衝著自己這傷殘得到什麼賞賜也不為過!
吳晴想通的時間已經有宮人過來,遞過一個荷包。
本來不覺得赫連瀚的賞賜有什麼不得了,可偏吳晴感覺到了身旁翠兒屏住了呼吸,她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左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又緩緩鬆開。
這才一邊說著,“謝主子賞。”一邊接過那看著並不大的荷包。
隻是……唉……
荷包的份量遠超吳晴的預料,在她尚未適應這份突如其來的重量之時,指尖一滑,荷包竟脫手而出,帶著一陣細微的聲響,急急的墜向地麵。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異常沉重。
吳晴猛地瞪大了眼睛,雙手無措地在半空又抓了兩下,試圖挽回這個失誤。
然而一眨眼的時間都沒有,東西已然咚的悶響一聲,落在了地麵。
吳晴一閉眼再睜開,有些窘迫的偷看一眼赫連瀚,眼神閃爍不定,再次偷瞄赫連瀚,迅速垂下眼簾,一副不敢直視的樣子,再次偷瞄,再次眼神躲閃……把個誠惶誠恐的樣子表現到位。
再一次確認主子沒有責怪的意思,同時急忙蹲在地上,重新拾起荷包。
她知道一個正常的宮女遇到這樣的事,應該惶恐和驚懼的,她沒有,也隻能努力想著電視劇裡的樣子把那種狀態演出來。
演得怎麼樣,到底像不像,吳晴心裡卻一點數都沒有,正不知道下一步該乾什麼時,又有腳步聲到了門外。
“人怎麼樣?醒了沒?”吳晴聽不出這是什麼人的聲音,也不知道她要乾什麼?
“聽著是才醒了,春櫻姐姐可是有事?”門外有人回了話。
春櫻?吳晴聽過這人啊,太後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