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還不知道顧時信已經看到過她,還以為兩人是第一次見。
她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才道“沒人讓奴婢來,奴婢是自己來的,還煩請將軍王允許奴婢把話說完。”
抬眼看看顧時信,見對方沒有任何不滿或者要把她攆出去的意思才接著道“奴婢不是來勸將軍王吃飯……嗯,用膳的。更不是來勸將軍王看禦醫的。”顧時信淡漠得看過來一眼。
吳晴繼續道“奴婢是來勸將軍王跟皇上對抗到底的,反正他又不會真殺了您。”
顧時信牽了牽嘴角,明白了,這是想讓自己大鬨後宮,讓赫連昊厭棄了自己,她才能上位,好計謀。但是看破不說破,他想看這小宮婢還有什麼花樣。
顧時信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開口“那你來乾什麼?”
“奴婢來勸將軍王跟他發瘋啊!你有那瘋勁不跟他發,自己把自己氣夠嗆,何必?”吳晴指一圈屋裡的東西,“看看這屋裡哪兒不順眼,砸啊!連點脾氣都不發,將軍王怕皇上嗎?”
顧時信本就不是個什麼好脾氣,就是對這赫連昊真的放在心裡的人才總忍著他。
什麼事都忍著,什麼事都不說,到頭來用命和赫連昊賭了場氣,自己也未必就痛快了。
吳晴是想勸他把脾氣發出來,兩個人再謀求一個解決的方法。
可這話聽在顧時信耳朵裡,卻是果然如此,便是後宅爭鬥,這個小宮婢也不是什麼高手,不會藏,什麼都擺在明麵上。
他覺得自己就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吳晴以為顧時信在思考她話的可行性,於是繼續說“他對你也是自幼的情份……”吳晴看顧時信不屑的冷笑,忙斷了話頭,問“先說說你相不相信他對你是真情?”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如果顧時信不覺得赫連昊對他的感情是真的,他斷氣前又怎麼會篤定赫連昊會生不如死。所以問之前吳晴已經知道了答案。
顧時信聽到這也是絲毫沒猶豫的點頭。
吳晴見顧時信認可了自己的說法,又說“那你為什麼非要用你的死去折磨他?讓兩個人都不好受?你能得到什麼?
為什麼不活著跟他鬨,跟他作,讓他意識到他對你的愛,也直麵他對你的誤解。
所有心結都活著解開,痛痛快快活一場不好嗎?”
顧時信挑了一下眉,不隻是什麼也沒說,而且麵色如常。但他心裡很詫異,自己想一走了之,想與皇上此生不見,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眼前這個小宮女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這話怎麼聽起來,她是希望自己與赫連昊和好,自己難道誤會了什麼?
吳晴知道關於作,顧時信是不用人教的,他本身就是個作精,在北疆胡天胡地的沒少作,
差隻差在沒用對地方。
他在這段感情裡,因為在乎,而把精力用在了隱忍與維護上,卻一點也沒有與赫連昊正常有效的溝通過。
到最後他想的也隻是你讓我不好受,我死也不能讓你好受了!
他把心思用在了死後的謀算上,也從來沒想過我要活著折騰你。
要真是個不會作的,吳晴才不會對牛彈琴。關鍵在於他會,而且他能作出花去。
所以吳晴隻是點一句,勸他把精神頭用在該用的地方。
“你在這段感情裡,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那也要讓他知道,當麵鑼對麵鼓的作給他看啊!”
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這是顧時信對自己麵對這段感情的評價,可是他自己說行,聽彆人說出來,還是不那麼舒服,為這話不滿的翻了吳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