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你就帶著受傷的額頭回來了?”錦初問道。
昭兒偷眼看了下姐姐臉色,心虛地點了點頭。
“那你今日又是做什麼去了?我剛看你回來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邊走邊回頭的。”
想到昭兒當時被嚇成那般模樣,錦初不由又是一陣心酸。
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本就膽小體弱,又這麼幾次三番的被各種極端事件纏繞,也算是個倒黴又可憐的孩子了。
“我說出來,姐姐不要生氣好不好?”昭兒底氣不足地看向錦初。
錦初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她對上弟弟的目光,一本正經回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那要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情?”
見姐姐態度堅決,昭兒這才將事情的始末由來講了出來。
自從前日他被打了回家之後,對於那兩個狼狽為奸的壞小子是又害怕又不甘心。
害怕的是自己打不過人家其中的任何一個,隻要動手自己就是吃虧的一方,那兩人一絲油皮都沒破,可他的額頭到現在都還在疼呢!
不甘心的則是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不討回來點公道的話,他心裡又實在憋屈。
而且如果這回不給那倆人一點教訓的話,下次他們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前日自己是走運撞到樹枝上的硬刺才沒出大事。
如果當初自己撞到的是尖銳的石頭或者堅硬的桌椅的話,那他豈不是要落得個輕則頭破血流,重則危及性命的悲慘下場?
姐姐也沒有孫氏那個女人力氣大,可姐姐卻有辦法讓孫氏不得不聽她的話。
力氣不占優勢,他就不拚力氣,換個法子,隻要能懲罰到這兩個壞家夥就行。
到底該怎麼辦呢?
他絞儘腦汁想了好久,終於想到個主意。
次日天剛蒙蒙亮昭兒就爬了起來,姐姐今日不知道何時能回來,他要趁著現在太陽還沒出來,趕緊去試試昨夜的法子能不能用。
於是他學著村裡周爺爺的樣子,扛了一把小鋤頭,拎上一個小木桶,匆忙去了村西頭那片劉福蛋和王二孬經常去玩的小樹林裡。
他專門找了個相對比較開闊的位置,吭哧吭哧開始挖坑,從清晨挖到了正午過半,才把一個半米多高的坑挖好。
然後他把路上撿拾的牛糞丟進坑底,又舀了一些低窪處的殘冰碎雪倒進坑裡,拿長木棍在坑底攪拌攪拌,摻和著牛糞的稀泥冰水就混做一團了。
之後他用撿拾來的小樹枝架在坑麵上,最上麵又鋪了厚厚一層枯樹葉,這個簡易的陷阱就做成了。
累得筋疲力儘的小男孩,看著自己忙碌半天的成果,無聲地笑了。
他將周圍清理乾淨後,又把工具全部收拾好放回家裡,胡亂啃個窩窩頭填飽肚子,就跑去這孫氏家附近的小路邊的草垛後,靜靜等著這二人經過此地。
沒過片刻,就聽到了王二孬諂媚的聲音“福蛋哥,昨天你拎昭兒那一手可真厲害,啥時候我也能像你這麼有力氣就好了!”
劉福蛋一臉的高傲,“那算個啥,昭兒跟個小雞崽似的,他才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