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劉勝利和王全喜結伴而來。
錦初大大方方的同二人行禮問好,臉上帶著微笑,她身邊的昭兒則是無精打采的半坐在椅子上。
二人看到錦初這般客氣,彼此對望一眼,都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眼神卻不自然地躲閃著。
尤其是二孬爹王全喜,他的臉上更是帶著濃濃的自責和慚愧。
畢竟這李大寶昨夜是由他帶走的,今早也是在他家失蹤的。
大家辛苦了半夜抓起來的罪魁禍首,最後居然在他手裡丟了,每每想起來,他都覺得羞愧難當。
尤其此刻,看到錦初臉上的笑容,王全喜更是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硬著頭皮對錦初賠禮“錦兒姑娘,都是我的錯!大家辛苦半夜捉回了李大寶,卻因我的粗心讓他跑走了!咱們昭兒在山上受了他那麼多的磋磨,”
話還未曾說完,一直安靜的昭兒再次抖了起來,嘴裡又喊著“不去山上!不去山上!”
唬得兩個大男人一愣,呆呆地看著昭兒。
這孩子是怎麼了?
錦初一邊攬住昭兒拍著後背安撫,一邊對兩人解釋“這孩子犯了驚悸之症,聽不得山上的事情。”
聞得此言,王全喜頓時愧意更深,他臉色由紅轉白,咬著下唇,仿佛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羞愧。
等錦初將昭兒再次哄得平靜下來的時候,已是一炷香之後。
“兩位大叔,昭兒敏感,咱們借一步說話吧!”說罷,她領著二人到了灶間。
“錦兒姑娘,都是我的錯。大家辛苦了半夜才將李大寶捉出來,結果因為我的不當心,讓他跑掉了!我對不住你,更對不住昭兒。”
王全喜身子微微前傾,低垂著腦袋,一副無地自容的姿態。
“此事我已聽維越弟弟說過了。誰都有疏忽的時候,這並不是王叔你的本意,怪隻怪那李大寶太滑頭,這才讓他得空逃了出去。事已至此,王叔也不必太過自責。”
錦初這番話說得王全喜更是慚愧,他猛地揉了一把腦袋,看向麵前的少女堅定地說道“錦兒姑娘,此番是你王叔犯了大錯,明日我繼續出去尋那李大寶,若尋不到,我就後日再尋……”
“王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尋人這個事情也是要講天時地利的,如今你和劉叔二人已尋了整整一日,卻還沒見到那李大寶的影子,這就說明他已經跑遠了。到了外麵的地界,咱們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一個人簡直更是難上加難。”
她看了眼點頭附和的劉勝利,又道“李大寶此番即便跑了出去,以他的品行,若再行作惡的話也定然不會再有今日的好運氣了!昭兒雖然受了傷害,好在性命無虞,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既如此,咱們就隨他去吧,惡人自會有天收!遲早他都會遭到報應的。”
見錦初如此明理大度,二人又自責了幾句後,既感激又羞愧的離開了。
錦初靜靜坐了片刻,方才起身去了正屋。
如此又是過了十多日,期間錦初小心翼翼的照顧著昭兒,絕口不再提後山的事情。
漸漸地,昭兒也開始有了笑臉。
某一日,在他主動翻起了蒙學書冊的時候,錦初終於鬆了一口氣,姐弟倆又恢複了每日的教習工作。
如此又是平靜的過了六、七日,錦初正在陪昭兒溫書的時候,孫氏領著一個年約四十的婦人上門來了。
“錦丫頭又在陪昭兒溫書呢?”孫氏笑吟吟的打起了招呼,並順手在昭兒嫩白的小臉上使勁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