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遠麵無表情的看了這姓秦的一眼,心裡卻在不停思量。
這桃花眼男人猛一看雖帶些浪蕩子的風流模樣,眼神卻是清亮犀利的,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玩世不恭。
可是他一而再的靠近自己,也使得王維遠起了幾分厭惡之情,當下他也不想再裝斯文,直截了當地說道“秦公子如此搭訕王某,到底所為何事?”
秦時均見王維遠肯搭理自己,忙笑著上前一步“秦某雖是初次見到王兄,卻覺得如多年好友一般親近熟悉,既是緣分使然,你我又皆為讀書人,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卻被王維遠板著麵孔打斷“抱歉!王某並無分桃斷袖之癖!秦公子高門出身,相貌堂堂,想來找個有同好的年輕男子應不是難事,就莫要在王某這裡耗費時間了!”
聽了這番話的趙誠嘴巴都要樂歪了,他趕緊伸出手捂住將要溢出的笑聲,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宣告了他的虛偽作態。
秦時均一張俊臉泛著紅,伸出長腿狠狠踢了笑得合不攏嘴的損友一腳,扭頭又趕緊對著王維遠連連解釋“王兄,你誤會了!秦某我也並無龍陽之好,王兄的容貌姿儀確實給秦某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所以秦某也是真心的想與王兄認識,並成為朋友的。”
秦時均一臉認真的望著王維遠,生怕再被他誤解之下說出些虎狼之詞。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同為讀書人,我對王兄若真有那見不得光的想法,是斷然不會也不敢在這人多眼雜的大庭廣眾之下隨意搭訕的。王兄,你也是個聰明人,換了你,你會這麼做嗎?”
見秦時均一本正經地盯著自己,目光中雖帶著些焦急,卻也並無狎昵之色,王維遠心下其實已經信了八分。
正如秦時均說的那樣,若此人真是個人麵獸心的狗東西的話,自己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他一個外來的是斷然不敢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行這不軌之舉的。
想來他也許真的純粹隻是想與自己相交罷了!
可是自己布衣出身的一介書生,又有何處值得他如此急切的來示好呢?
心下瞬間閃過許多念頭,最後卻都被他一一否定。
王維遠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正巴巴望著自己的桃花眼青年,還未開口,卻見那人已是轉身拉了身旁的好友過來,那好友還兀自笑得一抽一抽的。
秦時均恨鐵不成鋼的又踢了一腳趙誠,板起臉怒道“趙誠,你跟這位王兄解釋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
趙誠又吃了好友一腳,終於收起了笑意,對著王維遠行了個禮解釋起來“王公子,在下趙誠,京城人氏,我與阿均相識十多年,他雖是形貌風流些,卻並無不良嗜好,偶爾上個醉月樓聽姑娘唱曲的時候是有,但去象姑館找小倌的事情卻是從未有過的。他是個正常的不再正常的男人,否則我也不敢單獨與他出行的。”
見王維遠神色緩和,趙誠又寬慰他,“所以,阿均他是真的想與你相交,並無彆的齷齪心思,如王公子方才擔心的那種情形是定然不會出現的,王公子這點真的大可放心。”
“若當真如此,那王某要向秦公子賠個不是了,隻是在下今夜隻想為弟妹們贏幾盞燈籠回來,並無暇顧及旁的事情。”
王維遠客氣回了一禮,就快速退到一邊,將無心與其二人結交之意表現得明明白白。
若是稍微知情識趣的人,見到他這一係列舉止,或許也就到此為止,不再上前自討無趣了。
但秦時均卻仿似沒看到這一切似的,依然笑容不改地朝著王維遠身邊走過去,趙誠見好友這般厚臉皮,也隻能摸了摸鼻子腆著臉繼續跟上。
王維遠見這二人是打定主意要跟上自己,索性隨他們去了。
“王兄,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今夜你的目標也是那盞寶石宮燈吧?”
王維遠瞥了秦時均一眼,並未言語。
對於這桃花眼青年的無話找話,他都懶得回應了。
今晚來競猜燈謎,又能走到此處的人們,有幾個不是想去競爭那個最大的彩頭!
“我是京城人氏,姓秦名時均,今年二十歲,我看王兄與我年歲差不多,不知今年貴庚?”
王維遠……
對於王維遠的沉默,秦時均毫不在意,仍是頗有興致的準備繼續開口。
就在此時,小二哥站了起來,宣布今晚猜謎活動的高潮到來。
那盞最大最漂亮也最昂貴的寶石宮燈,被小心翼翼地摘了下來放在桌麵上。
近處看上去,紅綠寶石在燈火的映襯下,愈發的晶瑩璀璨,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的交口稱讚。
幾個夥計手裡拿著已經寫好的謎麵,朝著桌邊的同伴點了點頭,那人就開始點燃了手中的半柱香。
參與競猜的幾十人頓時變得神情嚴肅起來,就連圍觀的人群都不再喧嘩,整個燈謎區域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年輕的夥計朗聲閱讀第一個謎麵“曾經滄海難為水(打一字)”
王維遠笑了笑,並未開口,卻見角落裡一個藍袍青年開口說道“是不是個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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