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顧清棠在清霜耳邊說了什麼,
清霜笑著點頭,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顧清棠又跟掌櫃要了一壺茶,邊喝茶邊和蔣雲舟說道
“聽聞蔣大人祖籍就是這柳樹縣的人?”
蔣雲舟微微頷首
“是,蔣某就是柳樹縣王家村人士!”
顧清棠點頭
“那蔣大人可知道樟樹縣王大福和妹妹王翠翠?”
蔣雲舟點頭
“自然識得,他們兄妹雖然比我小上幾歲,但也算是一個村子的鄉親!郡……顧兄弟為何問起他們?”
顧清棠淡笑,不止沒回答他的話,反而繼續問道
“那蔣大人同我講講有關王大福一家的事情吧!”
蔣雲舟疑惑,但還是說道
“王大福和王翠翠是一對兄妹,家中父母在其年幼時早逝,但幸好王家村的裡正王大齊念其兄妹可憐,對其多有照拂,才讓兩人不至於餓死在家中!
後來王大福跟王大齊的兒子王三魁一起到蘇州府城的一家酒樓做工,不出一年就掙了不少銀錢,這才回到王家村,還帶著妹妹一起去了樟樹縣開了酒樓!
對了,據說她妹妹嫁給了官員做小妾,但妾室多不出府,蔣某在做官後,也沒再見到她,倒是之前在樟樹縣偶遇了兩次王大福!”
顧清棠一邊喝茶,一邊點頭
“也是,這為人妾室不比正妻,還能時常出門走動!一邊若非真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外出的!”
蔣雲舟頷首
“對了,蔣大人多久沒有回過老家了?家中可還有什麼人在王家村居住?”
蔣雲舟一愣,不知道郡主為何忽然這麼問,但還是答道
“蔣某家中隻有我一子,父母早已離世,但除了每逢祭祖時都帶著妻兒回去堂叔家住一晚,平時下官也經常下鄉走動,尤其是如今郡主要在徐州施行一年兩種稻穀!”
顧清棠笑著頷首
正在這時,清霜走了進來
“主子,可以走了!”
顧清棠點頭,隨即站起身對著蔣雲舟說道
“蔣大人,你與我義兄是故交,我理應上門拜訪蔣夫人,還請帶路過吧!”
蔣雲舟發現,這安平郡主的思路,他完全跟不上,甚至總有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但人家這麼說,他又不好不讓人家去
於是站起身淡笑,然後說道
“顧兄弟請”
顧清棠也不客氣,直接朝著外麵馬車走去
而白黎路過掌櫃所在的櫃台,將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並且笑道
“掌櫃的,麻煩您幫我們留意一下,這附近有什麼好的店鋪,若是價格合適,地理位置好,我們好買下做生意,而且我們家主子出手大方,定然不會少了您的!”
掌櫃的看著那十兩銀錠子,笑著點頭
“好,公子放心,我稍後就去問問!”
白黎笑著頷首,隨即跟著顧清棠走出客棧
但跟顧清棠他們馬車行駛的方向不同,白黎和影三對視一眼,兩人朝著不同方向而去
朱靈兒和清霜駕著馬車,一路朝著縣衙走
馬車內,顧清棠看著有些拘謹的蔣雲舟笑道
“蔣兄不必如此,我之所以將他們二人一起駕車,也是有話跟你說!”
蔣雲舟頷首,沒了外人,他也就改了稱呼
“郡主請說”
於是顧清棠將她對王大福兄妹與盜匪有關的猜測,以及她接下來的計劃,都一一說給蔣雲舟聽
蔣雲舟先是憤怒,然後震驚,最後帶著認同的眼神看向顧清棠
“郡主放心,下官一定配合!”
顧清棠點頭
“蔣大人,但為了不走漏風聲,所以還請蔣大人對外聲稱我是你故友的弟弟,是來柳樹縣做糧食生意的!而且我的身份,暫時連蔣夫人也最好不要說!
蔣大人也趁此機會再盤查一下你身邊的人,能每次都拿捏好官府衙役到達受害商人家中的時間,並能毫無損失的撤離,您身邊或衙門內,定然有內鬼!”
蔣雲舟點頭
“郡主說的對,我也很是懷疑,正好可以借由這個機會查查身邊的人!”
顧清棠點頭
而此時,馬車也停在了縣衙後門
蔣雲舟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顧清棠笑道
“顧某是來拜訪嫂夫人的,就不走衙門正門了!畢竟人多眼雜!”
蔣雲舟頷首
但也對顧清棠小小年紀就考慮周到,感到讚賞!最主要的是,他雖然知道顧大將軍之女,一定也像顧大將軍一樣是個正義之人,卻不想還未及笄的安平郡主,剛到徐州境內,就直接快刀斬亂麻,解決了徐州最大的官員腐敗的問題
如此一來,他作為父母官,覺得跟百姓一樣,他覺得徐州撥開了烏雲,見到了久違的太陽
跟隨蔣雲舟走進衙門後門,朱靈兒捧著許多禮物
蔣雲舟一開始見到還想阻攔,結果顧清棠則是笑道
“我說了,顧某隻是替義兄前來拜訪嫂夫人和兩位侄子,所以這些東西自然是替義兄購買的,若蔣兄不收,那還請改日見到義兄還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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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友情提示蔣兄,我義兄可是個直爽的人,若到時蔣兄真的將這些物品退回,那恐怕以他的脾氣,會直接氣的甩袖而走!”
蔣雲舟苦笑
彆說周牧還真是能乾的出來,甚至還得說他過於矯形
顧清棠淡笑,一邊跟蔣雲舟往衙門後院走,一邊說道
“不過是幾匹尋常的布料,以及一些糕點,蔣兄就莫要計較了!”
蔣雲舟笑著點頭
“好吧!顧兄弟裡麵請!”
隨著蔣雲舟來到他們住的地方,顧清棠有些震驚
因為堂堂正七品知縣,所住之處竟然連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甚至剛剛一路過來,也隻是看見兩三名忙碌的衙役
蔣雲舟對著正在洗衣服的妻子喊道
“夫人,家中來客人了!”
孫氏聞言站起身看向蔣雲舟和顧清棠
而顧清棠也看著她
一身同樣洗的發白的淡黃色衣裙,上麵雖然有幾處補丁,但不仔細看也不明顯,孫氏滿身唯一一件裝飾品,就是她頭上的一枚像月牙一樣的檀木簪子
甚至她麵色蒼白,顯然身體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