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堯這兩日有些無所事事,父親忙著流竄,整日不見人影。家中賭聲震天,也不知道他們是來乾嘛的?難道就是換個城市打麻將?崔堯表示無法理解。
前日他與母親歸來後,將舅舅家要牽頭做長安總代理的事情給父母說了一下。父母二人都有些驚喜,崔夫人暗道在我給大伯祈福的時候,我兒就已經做下如此大的手筆,真是天縱奇才。一路上也未給我透露些許,小小年紀有如此城府,可喜可賀。
崔庭旭卻有些懵,不是說要在世家推廣嗎?我這推廣詞還沒有潤色好,兒子倒已經開張了?不由得有些挫敗,不禁捫心自問,難道我真的還不如個小娃娃?
未等父母做好調整,第二日,房家二公子就登門拜訪。與崔庭旭關在房內嘀嘀咕咕了半天,崔堯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是看舅舅回去時,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崔堯就知道老崔估計指縫漏大了。
於是忍不住好奇的崔堯就上前詢問“父親,你與舅父商定好生意了?”
崔庭旭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為父出手,豈有失手的可能?”
“那具體細節如何呢?”
“我與你舅舅分說,我家出商品,其餘一切不管,他們要負責在整個京畿地區的售賣,人手、店鋪以及維護等等。咱家拿三成的利潤,他們所有合夥人拿剩下的七成。”
崔堯想了想,這條件也還可以,除了生產,其餘一概不管,確實省了不少功夫。那為何舅舅如此高興呢。
於是又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條款嗎?”
崔庭旭得意的說道“我和舅兄一見如故,作為老牌世家,豈能小氣?我主動給了他們三年的利潤,前三年,我分文不取。如何?為父是否大氣?”
崔堯呆住了“父親,長安是挺大,但什麼新鮮玩意賣三年也差不多該飽和了吧?咱們做的東西又不是快消品,三年以後該有的人家都有了吧?後邊賣什麼?”
崔庭旭也愣住了,仔細品味著快消品這三個字,然後眼見的有些頹廢。
“如此說來,這長安的買賣就算賠了?”
“嗯,賠的有些徹底。”
“這可如何是好?”
“舅父想來還未走遠,父親不妨追上去?”
“噫~~~豈能如此行事?煌煌世家,出爾反爾?我做不來。”
看見死要麵子的父親,崔堯也有些無奈,他也拉不下臉出爾反爾。雙手一攤,就這樣吧,都是實在親戚。
到了午後,就在二人愁眉苦臉的時候。舅母又登門拜訪,崔堯有些好奇她為何不上午和舅舅一起來。
隻見舅母拿出上午寫好的契約,刺啦刺啦撕個粉碎,扔在了地上。隻見她臉色不是太好,也無寒暄,張口就言。
“崔大人這是何意?莫不是故意羞辱我家?”
崔堯見舅母來者不善,也摸不著頭腦,隻得先上前安撫。
“舅母此話怎講?我父親怎會羞辱房家?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嘛!”
崔堯利用年齡優勢,先化解了衝突再說。
崔庭旭也是莫名其妙,羞辱房家?他怕是要被夫人撓死。
高陽實在喜愛崔堯,也不好當著孩子的麵發作,於是忍著羞惱說道“崔大人,為何要將生意全部交給拙夫,然後分文不取?崔大人到底是何意思,還請明說,如此行徑不是羞辱又是什麼?”
崔庭旭也反應了過來,忙到“公主殿下,在下實在沒有羞辱之意,隻是與舅兄一見如故,甚為歡喜,才分文不取的。在下心底隻有情誼,絕無他意。”
“哦,如果不是羞辱房家,難道是覺的我皇室捉襟見肘,需要四處討要嗎?”
崔堯表示,你們皇室是不是太敏感了,這也挨不上啊。
崔庭旭有些短路,練練表示“絕無此意。”
隻見高陽公主對著外邊大喊一聲“給我進來。”
聞言崔家父子向門外看去,隻見房遺愛臊眉耷眼的溜著牆根走了進來。
高陽氣勢洶洶的對著她丈夫說道“你在家與我如何說的,現在原原本本的給我講出來!”
房遺愛不語,尷尬的對著眾人見禮。隻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好好,你不說,我替你說。”高陽氣急敗壞。
“拙夫今日中午剛回到家,就說於我聽。言稱妹婿甫一見他,就覺的高山仰止,納頭便拜。哭著喊著要將這生意交給他做,且三年分文不取。還與我炫耀說,定是崔氏覺得他手眼通天,日後一定會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