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東讚氣度恢弘的說道“陛下乃是為國事憂思操勞,怎能被民間的道德習俗所桎梏?以外臣淺見,不過是個浮華小兒罷了,補償他些財物也就算了。兩國的邦交多重要的事他不清楚,他家裡人還能不清楚嗎?
正所謂舍小家為大家,我想貴國的氏族們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況且我國君主也算是一方雄主,鳳凰自當配雄鷹才是,配個雛雞算是怎麼回事呢?作為一個父親,我想陛下心裡也該衡量一下孰優孰劣。
如此為兒女操心的人,怎能說出爾反爾呢,不過是父親的愛罷了,您說是嗎?天可汗陛下!”
崔堯捅捅尉遲恭,小聲說道“師父,他是不是在罵我?我能出去咬他嗎?”
尉遲恭摁住了他,說道“這老漢身板看著比較硬朗,你弄不過他,再等等,看陛下怎麼說,想來陛下應該不會應允的。”
崔堯苦惱的說道“那若是陛下允了呢?”
尉遲恭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再換一個唄,五姓女不比皇家女好?”
“感情丟的不是你的人唄?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是最大的仇恨嗎?你前幾日剛說過的,就這麼算了?師父,我鄙視你!”
“呃……那確實也不好收場,再看看,我想陛下讓你今日來,應該不是悔婚的,哪有老丈人當麵悔婚的?再看看。
一言驚醒夢中人,眼前的一切應該是陛下早有預料的,否則為何要叫他來?總不能是還有其他事吧?若是李世民今日非要把他的麵子扔到地上踩,那可就彆怪我叫姥爺來給你上眼藥了!
李世民自矜的笑了笑,說道“可朕的女婿是朕親自選的,並非是想外界傳言那樣是被世家蒙蔽所致。朕嫁閨女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朕喜歡!才高八鬥,聰明伶俐的漢家小子朕不喜歡,難道讓朕去喜歡一個寇邊的賊酋嗎?”
話音落下,最後已然轉為嚴厲!話語裡將自己的不滿表達的淋漓儘致,甚至賊酋兩個字都脫口而出。
誰知那祿東讚好像一個好好先生一般,被這般折辱了仍是不緊不慢。
“陛下,莫要著惱,世家門閥一向善於包裝自己,即便外臣遠在吐蕃也曾耳聞過。世家囂張跋扈,自成一體,陛下與其與虎謀皮,不如多垂青一下吐蕃。至少我吐蕃養不出那種盜用詩詞,自吹自擂的小兒。
此次外臣前來,本國的王子也一並前來代父求親而來,陛下不妨見見,說不得就喜歡上雪域高原的雛鷹了不是?“
李世民哼了一聲,說道“代父求親?什麼意思?你家國主到底是給自己找老婆還是找兒媳的?怎地讓兒子替他來?若是誠心的話,為何不自己來?”
“陛下說笑了,我國君主日理萬機,是萬萬走不開的,能將王子送過來已然是最大的誠意了,陛下不妨見見?”
“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兒子優秀就能代表爹也優秀?你這老倌也是奇怪,哪有派兒子求親的?若是朕看上了兒子呢?難道還要父子爭搶嗎?”
李世民自以為抓到了對方的痛腳,卻不料祿東讚早有腹案,隻見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家君主在我來時,已然吩咐過了,若是小王子有幸得到陛下的垂青,那就讓小王子和親也是一樣,我家小王子今年也才十三歲,倒也般配。”
……
朝上重臣為之絕倒,這踏馬什麼人?也太赤裸了吧?擺明了就是看上那點嫁妝了,嫁給誰倒沒那麼重要了。此時就是那些腐儒們也知道要糟。
誰知李世民反倒不氣了,興致勃勃的說道“哦?是為王子和親而來?那就帶上來,掌掌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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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堯有些摸不著頭腦,嶽父你哪邊的?聽見是年輕人就有興趣了?我踏馬更年輕!崔堯此刻不做他想,唯獨在給自己的保溫杯默哀,終究是錯付了,這家人都什麼玩意!
尉遲恭看著憤憤不平的劣徒,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
“師父,你笑啥?”
“沒事,看你那樣子倒不像是個毛孩子,還真有點拈酸吃醋的熊樣,咋啦?覺得會讓人比下去,保不住媳婦啦?”
“怎麼可能,我現在自信的可怕,隻要陛下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我非弄死他不可!”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喏~~~你的機會快來了,陛下剛才看見你了。”
“是嗎?我準備準備。”
說罷,崔堯開始活動起手腳來了,打架之前先熱身,這可是前世積攢下的經驗。
“外臣共日共讚參見天可汗陛下!小臣乃是我主鬆讚乾布長子,乃是欽定的下一代讚普。此次前來乃是代父求親而來,若是小臣能入陛下法眼,那小臣也自無不可!”
一個精壯的小夥走上前來,行過禮後,言辭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