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祿東讚的思維已然超越了這個時代,所以在李家父子們看起來頗有些不忠不義,入不了他們的眼,可在崔堯的視角看起來,卻很有些共鳴的意味。
於是崔堯反而替他擔憂起來,他疑惑的問道“那先生此番該如何回還呢?你辦砸了差事,又手刃了那王子,鬆讚乾布能放過你嗎?”
祿東讚奇怪的看著崔堯說道“老夫為何還要回去?找死嗎?”
不等崔堯回答,李泰就鄙視的看著崔堯說道“那貢日貢讚分明是你打死的,你怎麼又推到旁人身上?比武而已,生死不論的,用不著推脫的。”
崔堯摸摸鼻子回懟道“舅哥,開動一下腦筋吧,你覺得我這個體格能打死人嗎?我都親眼看見了,是老先生用一根長針捅死他的。”
李泰笑嗬嗬的說道“針能捅死人?你快彆說笑話了……”
說話間,就見祿東讚從袖口掏出凶器,亮了一下。
李泰瞬間改口“敢問,這東西怎麼才能捅死人?”
祿東讚解說道“從鼻腔進入,直抵顱內就行了,百試不爽。”
……
你到底是試過多少次呀!
崔堯就著剛才的問題繼續追問“若是老先生不回去的話,那老先生的家人不會遭受牽連嗎?畢竟大唐用兵也需要一段時間,恐怕庇護不到老先生的家人了。”
祿東讚笑道“多謝崔公子的抬愛了,山人自有妙計,我自會假死脫身的,到時使團看到的隻會是一具憂憤難平的屍體罷了。
隨後我會隱入唐軍遠征的隊伍裡,為漢藏合流掃清阻礙,也順便看著些,以免倆族多造殺孽。此事還請陛下行個方便。”
李世民撫須笑道“好說,好說,但朕也有言在先,行軍、攻城,大相的話也隻能作為參考,不能左右總管的意誌。當然,朕特許你待破城之後擔任安民使,安撫百姓,約束雙方軍民,如此可好?”
祿東讚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喏!必要的傷亡也是無法避免的,隻能如此了。”
崔堯鍥而不舍的問道“那敢問大相如何假死呢?想偽造可不容易吧?”
祿東讚得意的說道“老夫昔年曾得一秘藥,名為三日龜息散,藥效奇特,尋常人是不曾得知的,想必崔公子沒有聽聞過也不奇怪。”
崔堯沉默了,這玩意他好像吃過,隻是太過不堪回首了,於是也不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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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上朝的時候一直揣著鐵丸子作甚?難道想要暗算誰嗎?”
崔堯扔下長槊,氣喘籲籲的說道,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一丈長(240厘米)的槊耍起來開始太過勉強了,剛抖了不到一分鐘就雙臂發麻,抬不起來了。
“小子偷懶,誰讓你抓著當間使呢?一丈長的兵刃到你手裡攻擊範圍就隻剩半截了,你是生怕彆人打不到你是吧?”尉遲恭並未回答崔堯的問題,反而揪著崔堯的偷懶行為大加批判。
崔堯擦擦汗,無奈的說道“師父,拿著尾端徒兒抬起來都費勁,怎麼耍呢?再者說了,我才八歲,短時間內又不上戰場,師父你要求的太苛刻了。
差點讓師父你把我帶偏了,丸子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你每日都帶著嗎?”
尉遲恭憨笑道“老夫不嫌沉嗎?還每日帶著,隻是昨日陛下吩咐的,說是今日恐怕你要與人比鬥,讓老夫尋個機會暗中幫襯一下,老夫如此光明正大之人如何肯做拉偏架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