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好奇地拿起抽屜裡那張紙條,
當目光落在紙條上的字時,手像觸電般開始顫抖。
“婉晴,今天你能給媽媽打電話,我很高興,希望你每天都過得開心快樂。存折密碼是你生日,我走了,希望你不要悲傷,我會在那邊保佑你和小宇的。”
她感覺腦袋像被重錘擊中,一片空白,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紙條在她手中被攥得扭曲,身體不受控製地搖晃,眼神裡滿是驚恐。
“不,媽媽,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語,隨後瘋了般衝進媽媽的臥室。
一進臥室,看到床頭櫃上安眠藥的空瓶子如惡魔之口,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
“媽媽,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丟下我?”她大聲哭喊,淚水如洶湧的洪水,模糊了雙眼。
她撲到媽媽身上,拚命搖晃,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希望媽媽能突然睜開眼睛,笑著說“傻孩子,媽媽在呢。”
然而,無論她怎麼搖晃,媽媽都毫無反應,身體冰冷僵硬。
李婉晴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周圍的空氣仿佛變成了鉛塊,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呼吸急促沉重,像有雙無形的大手掐住喉嚨,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鑽心之痛。
她的腦海一片混亂,震驚如閃電劃過靈魂,讓她顫抖;悔恨像無數根針,刺痛她的心,她不停地自責,如果自己能多關心媽媽一點,如果能早點發現異常,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痛苦如洶湧海浪,一波波衝擊著她,幾乎將她淹沒;絕望則像黑暗深淵,一點點將她吞噬。
她視線模糊地看著媽媽平靜的麵容,那熟悉的眉眼此時卻像深深的傷口,刺痛她的心。
媽媽的眼睛微微閉著,像是睡著了,可那毫無生氣的樣子讓她心碎成無數片。
她輕輕撫摸媽媽的臉,手指顫抖,感受著不再溫熱的皮膚。
她緊緊握住媽媽的手,那曾經溫暖的手如今冰冷無比,讓她忍不住寒顫。
她試圖從媽媽手中尋找一絲溫度,就像小時候害怕時媽媽握住她的手那樣,可現在什麼都沒有,那雙手隻是靜靜地躺著,毫無反應。
李婉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慌亂地拿起媽媽的手機,手指顫抖地滑動屏幕,找到爸爸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曾麗娜看到是蔣燕的來電,皺了皺眉,就給李陽把電話掛了。
李婉晴不死心,又打了幾次,每次都被無情掛斷。
無奈之下,她找到聶小宇的電話打過去。
小宇正在廠裡實習,忙得滿頭大汗,看到媽媽的來電急忙接通“媽媽,有事嗎?”
婉晴哭著說“哥哥,我是婉晴,媽媽吃了安眠藥,好像死了,我打爸爸的電話他沒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宇一驚,手機差點掉落,臉色瞬間慘白,忙說“婉晴,快撥打急救電話。”
婉晴如夢初醒,連忙撥打急救電話。
她的手不停地顫抖,好幾次差點按錯號碼,好不容易撥通後,她帶著哭腔焦急地說著地址和情況,眼神一刻也沒離開媽媽。
在等待急救人員到來的時間裡,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婉晴坐在床邊,不停地和媽媽說話,希望媽媽能聽到。
“媽媽,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醒醒啊……”
她的眼淚不停地流,滴落在媽媽身上,可媽媽依舊毫無反應。
聶小宇掛斷電話後,整個人像丟了魂。
他定了定神,急忙找到爸爸聶軍,把事情說了。
聶軍神色凝重,眉頭緊鎖,手不自覺地握緊。
秋月在一旁聽到後,眼眶泛紅,說道“蔣燕的命也太苦了。”
他們決定一起去灣島,秋月急忙給在灣島的兒子聶梓洋打電話,聲音都有些哽咽
“梓洋,你快去給婉晴幫忙,你蔣姨出事了。”
聶梓洋一聽,心中一驚,連忙答應,放下手中的事就往婉晴家趕。
急救車的聲音在小區外響起,婉晴像看到救命稻草般衝出門迎接。
醫護人員迅速衝進屋子,開始對蔣燕進行急救。
婉晴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嵌進肉裡,可她感覺不到疼痛,全部心思都在媽媽身上。
醫護人員忙碌地進行心肺複蘇等一係列急救措施,可媽媽依舊沒有生命跡象。
婉晴心中充滿恐懼,不停地祈禱奇跡發生。
聶梓洋很快趕到,看到婉晴無助的樣子,心中一陣刺痛。
他走過去,輕輕抱住婉晴,說“婉晴,彆擔心,會沒事的。”
婉晴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急救人員經過一番努力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其中一位醫生走過來,對婉晴說“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
婉晴聽到這句話,感覺天都要塌了,她掙脫開聶梓洋的懷抱,再次撲到媽媽身上,哭喊著“媽媽,你不能離開我,你醒醒啊。”
李婉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啞了,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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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悔自己曾經對媽媽的傷害,後悔沒有早點回到媽媽身邊。
聶小宇、聶軍和秋月匆忙趕到灣島彭燕的家中,剛進門,一股死寂的氣息撲麵而來。
聶小宇的心跳陡然加快,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瞪大雙眼,嘴唇微張,腳步加快,直直朝著媽媽的房間衝去。
當看到躺在床上的媽媽蔣燕時,他像被抽走所有力氣,雙腿一軟,向前踉蹌幾步,雙手慌亂地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
眼中瞬間模糊,喉嚨像被哽住,腦海一片空白,隻有“媽媽”兩個字不斷回響。
他身體微微顫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前,每一步都帶著無儘的悲傷,仿佛腳下有千斤重,整個世界都在隨著他的腳步崩塌。
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碰媽媽,卻又害怕這冰冷的現實,那隻手懸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
他心中充滿了對繼父和曾麗娜的怨恨,決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聶軍緊跟在後麵,在看到蔣燕的瞬間,腳步猛地頓住,像被釘在地上。
他臉色變得煞白,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痛苦。
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手心,手上青筋暴起。
他緩緩走向床邊,每一步都無比艱難,像在泥濘中掙紮。
走到床邊後,他的手微微抬起,又無力地放下,最終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蔣燕,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曾經的爭吵、歡笑都在此刻化為深深的自責。
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胸膛劇烈起伏,周圍的空氣像有千鈞重,壓得他喘不過氣,心中像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秋月則是一路小跑著進來,在看到蔣燕的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
她的手迅速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身體因過度悲傷而劇烈顫抖。
她雙腿發軟,腳步踉蹌地走到蔣燕身邊,輕輕地握住蔣燕的手,那隻手不停地摩挲著蔣燕的手背,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溫暖。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和悲痛,望著蔣燕的麵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打濕了蔣燕的床單。
她知道蔣燕這些年的不容易,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把蔣燕喚醒,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蔣燕,你怎麼能這樣想不開……”
李婉晴在極度的悲傷中漸漸冷靜了一些,她開始回憶起最近媽媽的異常。
媽媽最近總是默默地坐在窗前發呆,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以為媽媽隻是累了,卻沒想到媽媽心中藏著如此巨大的痛苦。
她想起有一次半夜醒來,聽到媽媽在隔壁房間輕聲哭泣,她當時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過去問媽媽怎麼了。
現在想來,那時候媽媽可能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而自己卻錯過了拯救媽媽的機會。
聶小宇走到婉晴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婉晴,彆太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
婉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哥哥,說“可是我要是能多關心媽媽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聶小宇眼中也閃著淚花,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妹妹,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接下來的幾天,家裡一片愁雲慘霧。
親朋好友們都來吊唁,蔣燕的父母互相攙扶著匆忙趕來。
兩位老人腳步踉蹌,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一看到蔣燕靜靜地躺著,蔣燕的母親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哭喊,“我的女兒啊!”
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幸虧旁邊有人趕忙扶住。
蔣燕的父親則老淚縱橫,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隻是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蔣燕,那背影滿是滄桑和無儘的悲傷。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會降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