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心裡的怒火瞬間被無語所替代,想說什麼,張開嘴卻不知要說點啥,最後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說,扭頭跟他哥一塊趕車去了。
彭淵眨巴著眼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跟他保持距離,還是先給他準備東西裝扮起來,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祁六也是第一次覺得,人生這麼無語。
龍啟察覺到了大家態度的轉變,然後自嘲的笑了笑。“以往我需要扮成妹妹才能出門玩樂,一不在意就成了習慣。”
祁六沒說話,很顯然是不想搭理龍啟。
彭淵則表示理解,束縛久了,有精神壓力很正常。借助於裝扮或者是性轉裝扮來釋放壓力,是很常見的一種心理疏解行為。
這年頭對於心理研究還是較少,所以很多人不理解也很正常。
彭淵欲言又止,想要安慰他,但龍啟已經恢複了正常。“家裡不知道我會扮成妹妹,但我覺得,跟你們不需要藏著掖著。”
彭淵尷尬的笑著,倒也不用如此的不見外,你難道沒看見他們都不待見你嘛!
大周的民風開朗,對於嫁娶一事也不是特彆的苛責,不論是陰陽結合還是契兄契弟都是可以的。
但龍啟這個男扮女裝嘛,還是有些太前衛了,本土的大周人表示接受無能。
龍啟也看出了大家的略帶排斥,索性也就不提男扮女裝的事,乖乖的坐在最裡麵當個隱形人。
到底祁六,破天荒的跟彭淵聊起天來。“你是哪裡人?”
嗯?彭淵詫異的看著祁六,這是怎麼了?哪根筋搭的不對嗎?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這話從何說起?”
“……”祁六有些鬱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果然不適合套話。“你…應該不是清河縣人。”
“是啊,我是三月來的清河縣,怎麼了?”
“你的口音,不像,所以好奇。”
“哦,這事啊,我跟總鏢頭說過的。我不是本地人,幾月前清河縣客棧失火,我被梁柱砸暈失去了記憶,所以就留在清河縣生活了。”彭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祁六一直沒問過,所以他也沒跟祁六說過這事情。
祁六聽說他不是清河縣人,頓時看彭淵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再聽說他在幾個月前失去了記憶,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祁六你怎麼了?”彭淵奇怪的看向祁六,好像他從今早,不對,應該是從最晚開始就不對勁。
祁六是個很自律的人,每天到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定數的,他昨夜沒睡好覺就是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
祁六看著彭淵欲言又止,最後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他的領口,隨後又搖搖頭。“無事,隻是有種直覺,你不是清河縣的人罷了。”
彭淵覺得祁六很不對勁,他認識的祁六是個冷漠的人,不多話,也不愛管閒事,更不會因為自己的口音問題而糾結自己是哪裡人士。
想來想去,彭淵都不明白祁六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無意間的一個想法,讓彭淵覺得,是不是祁六認識自己?
“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說這話的時候,彭淵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是顫抖的。
“沒有。”祁六說完,抿嘴搖頭。
彭淵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一時竟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角落裡,吃到一個驚天大瓜的龍啟,默默的縮了縮自己身形。他身體雖然不好,但是第六感非常的敏銳,他明顯的察覺到了祁六周身的氣壓發生了變化。
彭淵也由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鬱悶,而鏢局的兩個人都在外麵,就他自己一個外人,所以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這個插曲過得很快,大當家一直怕身後會有殺手趕過來,當真是一刻都不敢停。馬車不用休息,但是馬吃不消一直跑,所以總鏢頭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找到一家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