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淵的擺爛式的想法是不太好實現的,畢竟龍爺一直在杷葉縣討生活。
遠些,最多也就是在附近的幾個鎮子或者縣城,如果太遠,也不是不能去,隻是這運輸的成本,包括人工成本就要比糧食還要貴了!
彭淵看著空間裡的良田歎氣,旱情幾乎蔓延整個大周朝,如果隻靠他一個人種植糧食,根本就供不應求。可如果要找人一起種糧食的話,保證水源的穩定又是個大問題。
彭淵蹲在田裡瘋狂的搓臉,這種天災開局,他真的想帶著喜歡的人去山裡隱居才好。
小河村這邊一直有條不紊的生活著,清河縣那邊卻非常的困苦。
首先,新鮮的蔬菜已經沒有了,能吃的隻有一些菜乾或者鹹菜,肉食之類的也就是鹹肉。
有錢人家還能有些庫存,尋常人家連野菜都采摘不到。
清河縣的城門處已經取消了入城費,青壯年還能出城找找野菜,年邁的老人基本都看不到了。時不時的,尋常人戶家還會聽到哭嚎聲,路上鋪滿了白色的紙錢。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清河縣人的頭上,很多人找不到食物,就把主意打到那些孤家寡人身上。
搶糧食、爭地盤,越是強悍的人,越能活下去,人們的底線一天低於一天。
直到出現了挖墳吃人的現象!一時間,死了人的人戶家都不敢下葬了。
錢大人在接到幾次案件後,勒令所有死亡的人,通通都要送到縣衙這邊火化。火化的人戶家,可以到縣衙領取一些補償。
原本不樂意的人家在聽說可以領取補償後,紛紛鬆口。為了讓這個法令徹底的貫徹下去,錢大人撥出了不少糧食。好在被層層剝削的賑災糧,也到了清河縣,不然這個政策還不一定能實行起來。
因為新政策的原因,公孫璟每天都要撥出一批糧食,管後勤的侍丞天天過來交數據,要糧食。
公孫璟看著賬單上日漸縮水的數字,有些愁。
整個縣衙的開支都從他這裡過,雖然現在人沒有以前多,但每天都在消耗各種物資。
今天侍丞又來彙報,說庫存的鹹菜已經見底。
公孫璟皺眉,“現在庫存的菜類還有多少?”
“回先生,沒多少了,就連蘿卜和冬瓜也不剩多少了。”
聽著侍丞的彙報,公孫璟的頭更疼了。公孫璟強忍著太陽穴處突突跳動的脹痛,抬手揉了揉額角,沉聲道“這情形愈發棘手了,鹹菜都見底,其他菜蔬也所剩無幾,百姓們家中怕是更艱難。當務之急,得想法子再尋些補給進來,不能讓大夥斷了吃食。”
侍丞在一旁也是滿臉愁容,連連點頭,卻又無奈地攤開手道“先生,這周邊能搜羅的地方早都搜羅遍了,如今旱災肆虐,田地荒蕪,彆說是菜,便是野菜都難找了。”
侍丞說的,他如何不知,隻是越發是這樣,他越要想辦法把縣衙的後勤給撐起來。
公孫璟起身踱步,在這略顯昏暗的屋內來回走著,靴底踏在石板地上,發出沉悶聲響,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尖上。
良久,他停住腳步,轉頭對侍丞道“你即刻派人去縣中打聽打聽,看有無行商處有菜乾之類,哪怕是高價購入也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餓肚子。米糧的事,先不急,我再來想法子。”
侍丞領命匆匆而去,屋內又隻剩公孫璟一人,他望著窗外那昏黃黯淡、毫無生機的天色,滿心憂慮。
與此同時,彭淵在小河村這邊,依舊對著空間裡那片良田長籲短歎。雖說空間內土地肥沃,作物生長迅速,但終究麵積有限,麵對整個大周朝的旱情,不過是杯水車薪。
彭淵咬咬牙,決定去韓村長以及村裡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商議商議,或許集眾人之力,能想出些應對之策。
韓村長是最好找的,隻要到他家,大多數時候他肯定都在。
果不其然,這會韓村長一家都在家中坐著剝豆子。
“大侄來了?可是有事?”韓村長問。彭淵基本不找韓村長閒聊,他來就肯定是有事說。
彭淵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韓村長抽吧口旱煙,皺著眉頭,“大侄子,你說的這事不現實,咱們現在吃水都困難了,哪還有心思去侍弄莊稼!”
“咱們村子裡的這些地都荒著也不太好,不如我們打井試試呢?找人打一口深井,多種些耐旱作物。現在光有糧食也不行,每天除了米糧,菜也是必須要攝入的,不然容易得病啊。”
韓村長聽後,先是一陣沉默,而後搖頭歎氣。“打井的事,我會找人去做,隻是這種莊稼的事,還是算了吧!每家每戶現在都是隻留一塊小田,拿日常剩下的水澆灌,種些自己吃的菜牙之類的。這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極限了。
這旱情太甚,小河都乾涸見底,周邊的井水也日漸枯竭,根本沒有水能拿去灌溉地裡。”
韓村長說的,彭淵也知道,水源的確是現在最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