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劍蘿和這幫妖怪的原計劃,她是要等紅眉怪假扮禪師騙這幾人下跪接受真經,防備最薄弱時才出手。這一整個寺院的妖怪,本就是聽了薑焱淩的消息,要在此處拿下海族皇子的。
她拿著黑色的雙龍令牌假借薑焱淩的命令前來協助,待事成之後,她便用空間法術帶著子漁一同離開,把這一大塊肥肉從妖族口中奪走。
可她低估了子漁的能力,一眼便看穿了劍蘿的藏身法術,眼看著劍蘿發難,一刀刺來,子漁著急仰頭躲過,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仰麵摔在地上。
他短暫地和劍蘿的眼神有幾分摩擦和接觸,望向她眼中的純粹殺意,沒有包含一絲的糾結和心軟,他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剛一摔倒,就有一把不知是哪個妖怪的大刀砍向他的脖子,子空見狀,抓住子漁的腿把他甩向一旁,本來的位置整塊地板都被砍碎,三個師兄把子漁和唐長老擋在身後。
“保護師父師弟!”子空高喊一聲,揮起那黝黑的鐵棒與眾妖怪戰在一起。
劍蘿在混亂之中幾次想伺機靠近子漁,都被他那三個師兄攔了下來,她深知這幾個麵目凶惡的和尚不是善茬,要想拿下子漁,需得先一一把他們拿下。
她輾轉纖細的身體躲過掃向她下盤的禪杖,從子能和子淨頭頂躍過,一刀對準的竟是大師兄子空,他正在與群妖纏鬥,未注意到身後,任由劍蘿一刀砍向他天靈。
誰知劍蘿奮力一擊竟在他頭上擦出幾點火花,居然是砍到了頭上的金箍,未曾傷到子空。
他察覺到之後一棒掃向身後劍蘿,被她扭轉躲過,隨後兩腳踢到子空的額頭和胸口,也像踢到了石頭上一樣,對方紋絲未動,劍蘿反倒向後被震開了幾步。
子空一咬牙,顯然被擾得心煩,一棒掄開身邊的妖怪們,纏上了劍蘿要與她死鬥,劍蘿上次交手深知此人厲害,不敢硬拚,隻得邊打邊退。
子漁不會打架,麵對衝上前想把他拿下的小妖們,隻能連躲帶跑,群妖終究是占了人數優勢,糾纏著三個師兄讓他們分身乏術。
正觀望著唐長老的情況,背上便冷不丁被人追上挨了一棒子,子漁一個踉蹌,還沒站穩,迎麵便砍上來一刀,他手忙腳亂之下縱身一撲撲倒在地,砍碎的牆磚糊了他一臉。
“喂!彆打臉啊!”他大聲抗議道,但妖怪們哪還管這些,各種兵器都往他身上招呼。
他從小就沒打過架,也沒挨過打,宮裡人都把他寵得跟寶貝似的,母親怕他被寵壞了驕傲,便時常教育他要為人謙卑禮貌,對待下人也不能居高自傲。
於是他今天便挨了人生中第一頓毒打,除了抱緊腦袋,蜷縮在地,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抗,唯一的感觸就是,這妖怪的兵器打人怎麼一點都不疼,完全沒有想象中那樣被打得跪地求饒。
又抱頭縮了一會兒,他發現那群妖怪打他用的力氣小了,便放開手臂睜眼一看,幾個小妖圍在身邊喘著粗氣,揮在自己身上的棒子都沒剛才有力了,若不是心有不甘,恐怕早就躺在地上精疲力儘了。
“這小子……這小子怎麼打不壞啊?”
“我刀都砍卷了,還沒見血……?!”
幾個小妖剛活動了下打麻了的雙手,便驚詫地看著子漁毫發無傷地從地上站起來了——除了衣服破了,頭發亂了,一點傷口都沒有。
子漁默默摸著自己剛被挨打的部位,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原來這凡間的破銅爛鐵,對身為神族的自己竟是傷不了分毫嗎?
幾個小妖看呆了,和子漁麵對麵的那一個顯然是不服氣,舉起斧頭就要朝子漁頭上砍去,結果卻被先發製人,子漁下意識一拳揍到他臉上,雖然沒用多少力氣,但一拳便把這小妖揍暈過去了。
“喔!這也太爽了。”子漁看著自己拳頭笑道。
劍蘿看見那幾個拿子漁束手無策的小妖,暗罵了句廢物,便催動巫妖刃的靈力,使用空間法術擺脫了子空的糾纏,瞬移到了子漁麵前,一刀刺向脖頸。
子漁經過剛才一戰,知道自己的體質非這些妖族和半魔可比擬,麵對劍蘿的突襲,一手正好抓住了她的手腕,刀刃在他麵前停下,劍蘿微微吃驚,另一把匕首下刺向他天靈,也被子漁用小臂擋下。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劍蘿騰身一腳踢向身後石柱,腿部借力,讓整個身子又向子漁逼近幾分,子漁畢竟是第一次和人動手,被劍蘿堅決的殺意嚇呆了,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將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