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漁走後,劍蘿深知這片叢林不是久留之地,紅眉怪那幫妖怪肯定在四處尋找他們兩人,她的腿傷成這樣,若是被抓回去,怕不是還沒交給薑焱淩就先沒了半條命。
她等子漁的藥膏在她腳上乾了點,就忍痛穿上靴子,一瘸一拐地在樹林中尋找出口。
她從高空甩下來後,重傷在身,隻不過剛才在子漁麵前有意隱瞞,子漁還以為她隻傷了條腿,她現在想用巫妖刃催動空間法術時,都會有胸悶的感覺,想要吐血。
要是那個少年知道她渾身都是傷,恐怕要把身上帶著的所有靈藥都拿出來,不把她治得活蹦亂跳都不肯罷休吧?聽起來像是他這個老實人會做的事。
劍蘿念及此處,忍不住笑了一聲,明明是想要嘲笑他的耿直,可是心底卻不經意地浮出一絲溫暖。
樹林裡突然刮過一陣陰風,劍蘿感到周圍煞氣大盛,心下一驚,以為是小天竺那群妖怪追了上來,可是這股迫人的氣勢,分明不是那種修為的妖族能擁有的。
抬頭一看,麵前出現了三個人影,其中一個高大魁梧,手中的血紅巨斧十分駭人。
劍蘿一驚,便要下跪請示,那條傷腿忽然一軟,她差點便摔倒在地。
“屬下參見玄冥長老,穹兵統領!”
玄冥見她左腿抖得厲害,定是疼痛難忍,便對陰逵道“快去扶她。”
陰逵扶起跪都跪不穩的劍蘿,心疼道“阿蘿,你的腿怎麼了?”
“傷的這樣重,是誰乾的?”玄冥追問。
劍蘿麵露愧色,道“昆子漁那三個師兄本事頗大,屬下不敵,被他們走了……”
她自然沒有把子漁為她療傷的事情吐露出來,但轉念一想,便又道“中途還被小天竺紅眉等妖橫加乾涉,這才傷了腿。”
說罷她掏出金箔,遞給玄冥和穹兵。
穹兵一聽,血紅眼眸中冒出凶光,道“哼,連個從天竺出逃的小妖都解決不了!”
說罷,他一手捏著金箔,猛一用力,傳來幾聲刺耳的金屬彎折的聲音,一團金色的廢鐵被扔在地上。
劍蘿見此狀大驚,穹兵此等巨力,連子漁一介神族都要依靠法寶才能勉強撐開的金箔,在他麵前竟是不堪一擊。
“阿蘿,我們久久收不到你的消息,這才告知長老和統領,生怕你出事。”陰逵關心道。
玄冥點頭,道“阿蘿,我們本來也有事要告知你,你可知道,阿方情況不妙。”
劍蘿一聽如受晴天霹靂,身體一晃,慌了神,急忙問道“阿方?!阿方他怎麼了?!”
陰逵又上前攙著劍蘿,生怕她摔倒,道“你彆慌,阿方沒有性命之憂。”
“自他服下薑教主給的藥物之後,身體發生了異變,個子長大了些,但身上生出了野獸的毛發,口中長出利齒,外貌似狼,額上還生出了一隻宛若眼睛的物件。”玄冥緩緩道。
“怎麼會……”劍蘿神色恍惚,她自小便和弟弟相依為命,若是劍方出了什麼事,她便是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一大活下去的念想。
“老夫研究過薑教主給的藥物,是用赤牙狼的血液為引煉製的,可能薑教主以為,阿方是中了妖毒,便以妖血以毒攻毒,但以阿方的情況來看,他多半不是中毒,而是被靈魄附了體。”
劍蘿和陰逵第一次聽聞靈魄附體之說,一時不知所謂,麵麵相覷。
“靈魄附體,奪舍宿主的邪術,在九黎族的秘籍上記載不多,如今已經失傳,但阿方的情況,顯然是被不屬於他體內的另一生靈附體,才會顯露出和常人完全不同的行為和外貌特征,而且他的外貌,和傳說中的三眼魔狼極其相似,那曾是上古時期蚩尤的坐騎,也許是三百年前趁封印鬆動之時逃了出來。”
說起三眼魔狼,穹兵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正常,沒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