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中源源不斷掉下來的碎石,被薑焱淩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烈焰靈力烤的劈啪作響,焦味四溢,這靈山洞府的最後一片遺產,終究是要在薑焱淩驚世駭俗的破壞力麵前徹底崩塌了。
他努力安撫著剛才衝破禁錮的力量,胸口的心脈中,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感,他剛才殺意正盛,完全沒感覺到身體上的傷痛,此時安靜下來,這些痛楚令他不禁皺眉。
這一年來運行凝冰劍意心法對心脈的修複,幾乎被這一次衝破封印撕扯得前功儘棄了,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抬頭望向那片泛著溫暖白光的靈池,頭頂的石頭正源源不斷掉入其中,濺起水花。
他突然想起來身負重傷的杜瑤光還躺在地上呢,剛才攻勢過猛,可不要傷到了她。
他扭過頭,卻驚恐地發現,那一身天藍衣裙的美麗女子,已經醒了過來,手執著青玉縛,正仇深似海地盯著自己。
一頭散亂的長發,為她的美貌增添上幾分冰冷的淒厲,她眸中目光之寒,好似與他有不可化解的仇怨。
薑焱淩下意識要去擋他額頭上的雙角,他完全沒意識到杜瑤光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有沒有看到他剛才的行徑,這等破壞力,他就算有十張嘴也瞞不下去了。
“魔、頭——!”杜瑤光一聲清喝,青玉縛青光明朗。
“師父?”薑焱淩看著她眼中的藍光,心裡有了幾分想法。
杜瑤光此時又是如那晚一般神誌不清,寒氣入體,根本就認不得眼前的人。
果然,杜瑤光神情冰冷木訥,不由分說提劍就砍,但她此時這具身體裡的真氣幾乎山窮水儘,看似凶猛,實則毫無威力,薑焱淩腳下輕輕一蹬向後飛去,輕描淡寫躲過了杜瑤光的劍刃。
洞頂落下來的石塊越來越多,整座山體馬上就要完全崩塌了,薑焱淩心中焦急,此刻半分時間都浪費不了,若是靈山熱海被掩埋,就沒有東西能救杜瑤光了。
他一掌震開了麵前的青玉縛,以及杜瑤光頭頂的數枚巨石,他力量複蘇自然行事都淩厲果斷許多,隻不過杜瑤光此時身體太過脆弱,他一個不小心差點又把她打暈了過去。
薑焱淩小心用靈力托著半空中那淒美的女子,萬分焦心,一手拖著杜瑤光的身體將她輕輕放入靈山熱海之中,另一手操控裂炎湧在兩人頭頂創造了一麵巨大的火焰屏障。
山石落下,撞在屏障上,響聲如雨點般密集。
哪怕是整座靈山壓在他身上,他也要護著杜瑤光周全。
女子虛弱的身體漸漸浸入白光泛濫的靈池之中,溫暖的靈力,迅速從她身上每一處毛孔進入身體,滲透她的經脈,將她體內侵蝕著她的寒冰魔力一一驅除。
薑焱淩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在好轉,布滿汗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
溫暖又充沛的靈力,一下便充滿了杜瑤光的身體,她的凡人之軀仿若容不下如此多的力量,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麵目朝上猛地睜開眼睛。
雙目滿是耀眼的白光,就如靈山熱海的池水中泛起的白光一樣。
這一刻,仿佛天神降臨在了她身上。
她的眼中看見了千山萬水,看見了席卷人間的巨浪,也看見了一身著黑袍的男子,手持一冰一火兩把神劍,迎戰那蒼穹之上的巨大惡魔。
這些場麵給她無比真實的感覺,就像這是注定要發生的未來一樣。
隨後,杜瑤光在一片溫暖的包圍中睡了過去。
蛇女青兒被子漁激了之後,帶著他在群妖的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靈蛇族的領地,居然沒人敢攔這個囂張跋扈的少主,看來青兒撒野是常態,並沒妖敢攔她。
也不知道堂堂少主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小白臉拉拉扯扯的,傳出去會是何等奇聞。
青兒拉著子漁跑了將近百裡,子漁覺得幾乎都要跑到了苗族的領地,苗疆中的妖族和人族之間,以存放著女媧石的女媧遺跡為界限。
而那女媧遺跡方圓百裡,雖被稱為神明遺跡,但並未有半點神性,到處是毒蟲毒草,瘴氣沼澤,比妖族領地和苗族布置的捕夢樹叢林還要危險幾分。
誰知青兒要帶子漁來的地方,便是這凶險的女媧遺跡之中。
遺跡中的瘴氣毒霧,於凡人來說是沾一下就能夠致命的東西,但是子漁堂堂神族血統,脖子上又有海族法寶避水珠護體,尋常毒物根本傷不了他。
靈蛇族又是以修煉毒功為主的妖族,青兒對毒物也是有幾分抗性的,但也沒子漁這般看上去一臉輕鬆。
“想不到你一介修為低微的小蛇妖,在毒霧中行走多時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切~”
青兒嘴上損著子漁,心裡卻對他重視起來。
子漁出來闖蕩多時,發現他自身能力除了不會打架,其餘修為體質都遠遠強過凡人和妖族,即便是八部妖王,就算打不過,也未必殺得了他。
“你不是要和我比試嗎?來這裡乾嗎?”子漁隨口問道。
“當然,就在這裡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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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突然停下腳步,指著百步開外,那枚聳立在一片平坦土地上,刻著奇怪咒印的巨大岩石。
子漁瞧了瞧那外貌不凡的巨石,一下便認了出來。
“女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