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瑤光領著蜀山派兩位來客,穿過昆侖派的山水建築,前往鄰近青玉閣的沉淵穀入口,上一次姳奚突襲昆侖派玉雪峰,妖力所製造的暴風雪幾乎將這山穀完全填滿。
玄慈長老協同蒼穀長老花了幾天幾夜,以風火兩種靈力將這山穀裡的積雪清除乾淨,但氣溫要比之前低上一些,尋常弟子,更不願意去這沉淵穀了。
玉雪峰周圍有低溫作為天然屏障,除了杜瑤光以外,昆侖派其他弟子誰也不願意長久駐足,這,也成為了冰魄獸最完美的藏身之地。
隻要利用凝寒淬的特異功能避開杜瑤光,誰也不會知道昆侖派中藏著大批妖獸。
杜瑤光安排未受傷的弟子們在昆侖派各處把守,以防妖族從小路溜走。
除了李長空和蜀山常昊長老以外,懷年也執意跟來了。
昆侖派中身上沒有受傷的弟子所剩無幾,修為強過懷年的便隻有蒼穀長老,玄臨長老和懷年修為差不多,同為五靈歸宗第四層,但實戰本領上,鑄劍的終究比不過打架的。
路過青玉閣時,李長空突然喊了一聲“慢”,盯著手中在法力催動下運行的八卦盤,隨後又將目光挪向一旁的弟子房。
“上澤下澤,上上卦?怪了。”李長空嘀咕道,他們是來找潛藏的妖物的,怎麼在此算出上上卦了?
李長空摸到卦象所指的那間弟子房前,繞著四周轉了一圈,其餘人看著他,不知發生了何事。
“敢問杜掌門,這間屋子是貴派哪位弟子的?”李長空問道,他鼻子很靈,在這間屋子背麵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杜瑤光心有疑惑,但也如實答道“是我小徒的房間。”
李長空循著香味,竟找到了這屋子背麵牆上一塊活磚,將活磚取下,手往裡一伸,摸到一個圓圓的壇子,掏出來一看,竟是一壇酒。
看到這物件時,在場四人登時神色各異,杜瑤光和懷年臉色鐵青,李長空滿麵驚喜,而他師兄常昊,看著自家掌門時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表情難以形容。
“噢喲,禦龍春!”
李長空大喜,讓大酒鬼找著一等一的美酒,可不就是上上卦?此刻他一時忘了掌門身份和此行目的,滿口稱讚道“令徒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哈哈哈哈哈——”
常昊急忙咳嗽一聲,提醒李長空注意儀態。
本來仙門中就戒酒戒肉,李長空在彆派麵前竟連表麵功夫也不做,見著酒就走不動道,簡直丟蜀山派的人。
而被發現派中藏了酒的杜瑤光和懷年,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杜瑤光緩了下心情,冷言道“小徒頑劣,讓李掌門見笑了。”
李長空回過神來,想起他們是來除妖的,依依不舍地把禦龍春又放回了暗格,還貼心地把活磚也按上去了,回頭賠笑道“見笑見笑,老毛病了,請杜掌門繼續帶路。”
沉淵穀中,杜瑤光走在階梯最前麵,一言不發,懷年跟在她身後,眼神時不時打量她的背影,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總是被她身上的冰冷氣質給堵回去。
這些天對她的掛念,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掌門……你不必太擔憂玄慈長老,她這段時間對你關心過度,現下又要照顧受傷弟子,但以她的修為,不會有何大礙的。”懷年猶豫再三,張口道。
身後跟著的李長空無聲的微笑著,這名叫懷年的昆侖弟子,從杜瑤光出現那一刻就沒移開過目光,嘴上說著玄慈關心杜瑤光,真正關心她的人,卻是誰呢?
“讓師父擔憂,是我這個做徒弟的不孝。”杜瑤光淺淺回答道。
走下沉淵穀,冷冽的穀風掠過四人的衣角,穀下一片死寂,微弱的光線令這條彎曲的山穀看上去十分詭異。
安靜得仿佛不像有任何人來過,任何人類,包括妖物。
“杜掌門,妖族向來浮躁暴戾,這深穀下如此寂靜,你確定妖族會藏身於此處?莫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蜀山常昊長老喃喃道,語氣中,似乎有幾分對杜瑤光的懷疑和譏諷。
杜瑤光情緒並未波動,她當初年僅二十五繼位掌門,又是一介女子,不知受到過仙門中人多少懷疑和彈劾,常昊這種程度的陰陽怪氣,已是十分客氣了。
“還未請教這位同僚道號?”杜瑤光隻顧在前走著,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貧道,蜀山常昊,掌蜀山刑律。”
“哦——”
杜瑤光冷冷答道“四年前仙門論劍決賽上,領教過道長的道法。”
常昊的臉色突然僵硬了幾分,四年前仙門論劍,杜瑤光意氣風發地踩著自己拔得頭籌,如今提起,頗有幾分下馬威的意味。
今日一見,能看出她修為更加精進,而自己,修為上幾乎原地踏步,兩人間的差距變成了更寬的鴻溝。
默默看了眼身旁自己這位不靠譜不著調不負責,卻同樣是修行天才的師弟李長空,蜀山派在下一屆仙門論劍能否找回顏麵,就全靠他了。
“薑大哥!”顧雲清和淩珊兩人,對著姍姍來遲的薑流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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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流禦劍到達西王峰的時候,杜瑤光和李長空已經把姳奚帶領的群妖擊退,他一路上見到的弟子,全都著急忙慌,略顯狼狽,連個問話的功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