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影身體頓時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等稍微回過神來，開始快速思考，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被宋岩發現了問題所在。
“放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宋岩接著說，“我隻是想知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她為什麼一定要跟著陳鋒出去。”
“領主。”顧江影心虛的看著宋岩，隻要不是找麻煩就行，頓時心中的緊張一時間也消了大半。
“這件事，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你想出來的？”宋岩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慢慢說道，“並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智商，隻是我不明白，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我，我……”登時顧江影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是。”
“停。”
宋岩出聲打斷了顧江影，“你就不用繼續編故事了，這件事我已經猜出了大概，隻是其中還有幾個疑點，所以才來問問你。”
“領主你都猜出來了？”
宋岩點點頭，“這麼簡單的事我如果猜不出來，還怎麼做你們的領主。”
“你和唐書藝到底是怎麼回事？”
慌張再次出現在顧江影的臉上，而且比之前更甚，剛才的一番對話，她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到時候出現問題，日後被發現也免不了一番說辭，還不如現在和盤托出，早點和領主說明白，相信領主一定會明白兩人的良苦用心。
“是這樣的領主。”
顧江影從兩人最開始遇見的時候和宋岩講述，一直到最近這段時間，宋岩參加領主戰鬥不在領地的半個月，也正是在這期間，唐書藝想出了這個計劃。
越聽宋岩眉頭皺得越深，在聽到唐書藝自己堅持要和陳鋒等人一起出去參加領地戰的時候，打斷了還在滔滔不絕的顧江影。
“你是說唐書藝最近沒有什麼新的想法，隻是想和陳鋒他們一起出去？”
“對。”顧江影點點頭。
“你沒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顧江影看著宋岩，思考著其中可能出現的問題，“好像沒什麼問題吧，她無非是想在外麵戰鬥的時候受點傷，然後假裝流產，我隻想到了這種可能。”
“不是你的問題，是唐書藝的精神有問題，她想自殺。”
“自殺！”顧江影驚呼一聲，隨後意識到聲音有點大，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才重新一臉驚訝地看著宋岩。
小聲說道，“自殺？領主你確定嗎？我看著唐書藝最近的狀態很好，和正常人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宋岩眸光複雜地看著陳鋒一行人離開的方向，“當時我救她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唐書藝和你說過嗎。”
顧江影點頭，“大概和我說過，好像是很多人，被一個叫做青瑤的女人騙過去，還有一個女孩，好像叫，冉霏霏？”
說著臉上有些發燙，雖說隻是在討論唐書藝的遭遇，但是這種事兩個人都知道是什麼，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沒錯，那個時候的唐書藝已經出現精神失常的情況，連怎麼使用混沌之石都不會，還是我教了好多次。”宋岩卻不在意這些，討論的話題是犯罪，哪裡還用不好意思。
“精神失常，精神失常……”顧江影小心重複著這個詞，一遍又一遍，隨後抬起頭看著宋岩，“也就是說現在的唐書藝很有可能是偽裝的，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可以這樣想，我聽說唐書藝原本唐氏重工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種屈辱，還是被十幾個人，想來受不了打擊也可以理解。”
宋岩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我記得當時的唐書藝瞳孔渙散，好像隨時都會死一樣，在聽見是蔣涵讓我來救她的時候，眼神中才再次出現光亮，如果不是蔣涵，我可以肯定，即便救出她，她也會很快就沒命的。”
“所以唐書藝是為了報答蔣涵？”顧江影想明白了其中的聯係，也逐漸明白了唐書藝做這些的目的。
假懷孕這件事就是信號，代表她報答蔣涵的時間快要結束了，讓自己身陷囹圄，蔣涵好不容易慢慢接受了唐書藝的遭遇，現在再次回想起。
傷口最開始出現的時候還是很容易愈合的，但是在快要愈合的時候在傷口上劃開一個更大的傷口，愈合的時間隻會更加漫長。
蔣涵就是剛剛假意遺忘唐書藝遭受的一切，現在再次被提起，切實劃開傷口撒上一把鹽，難怪他會痛苦到生無可戀。
“你現在再想想，唐書藝為什麼這個時候堅持和陳鋒一起出去？”
顧江影腦海中一條條線索閃過，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它們一一串聯，再想到報答的時間到了，眼神渙散……。
靈光閃過，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她想讓自己死在這種讓蔣涵痛苦的狀態，才有可能讓蔣涵永遠忘了她！”
宋岩隻是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可顧江影這時候轉身就想往外走。
“現在不用去。”
聞言顧江影著急的腳步停下來，回頭不解的看向宋岩，“為什麼？她不是要自殺，和陳鋒出去參加領地戰，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不是。”宋岩很篤定地說，“剛才陳鋒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他並不喜歡唐書藝。”
“那我更要去阻止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你先彆著急，聽我說完，陳鋒做事你也了解，就算心裡很討厭唐書藝這個人，但是她沒有觸及領地的利益，同時她還是蔣涵的白月光，在外麵就算拚上自己的命也會保護好唐書藝的。”
“唐書藝也知道這些，第一次跟著他們出去，一定會受到重點關照，如果不能一次死成，下次想要用同樣的方法，估計連機會都沒有就被攔了回來。”
“所以前幾次的時候唐書藝和陳鋒一起出去，更多是為了讓所有人放鬆戒備，認為她真的已經恢複正常，隻想和大家一起好好建設領地，等到大家的關注重心不再是她的時候，也就是她行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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