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黃書都預料到一大媽會來找他的麻煩。正如前麵所述，黃書不希望與一大媽對抗，哪怕變成陌路人也罷，絕不成為敵人，否則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控製得了將這可憐的女人一同牽扯進來。
然而，在眾人心緒糾結之際，一大媽卻突然走到黃書麵前，說道“小書，對不起，老易他錯了，但我能問一下，能不能保住老易的工作崗位？”
話音剛落，何雨柱鬆了口氣，還好沒再起爭執。黃書也感到驚訝於大娘的反應，但他隨即沉下心來——易中海犯下的錯誤如此嚴重，工作崗位肯定會被撤掉，因為軋鋼廠必定要將他開除。
但黃書知道，一大媽這麼問是因為希望為麵前的男孩保住一個工作機會。他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我下午去找楊廠長詢問，估計問題不大，即使保不住易中海的崗位，也會為這孩子爭取一個名額。”
“謝謝！”聽到黃書的回答，一大媽向他微鞠一躬，“以後咱們還是做鄰居吧，我看這小孩很喜歡親近你，以後……”
一大媽話未說完，因為她實在開不了口，畢竟和‘仇人’當鄰居，還要讓孩子靠近，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巨大折磨。
黃書明白了大媽的心思，點頭道“放心，隻要他來了，我肯定不會虧待他。”
“好，那……我就先走了，還得帶小自強去買衣服，對，買衣服……”大媽麵無表情地拉著小男孩的手離開了跨院兒。
儘管大媽剛才說了許多，但黃書明白，從今以後他與大媽之間隻能是陌生人了。不過還好，隻要不是敵人就行。
何雨柱一直將大媽和小自強送出四合院後，急忙返回跨院兒，一進門便對黃書說“黃書，你說老太太她到底想乾什麼？”
黃書遞了一碗水給何雨柱，淡淡地笑道“還能乾什麼？她不過是想找個老伴養養老罷了。”
“可是……養老也不必阻止一大爺……易中海領養孩子的事吧？”何雨柱仍舊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行呢？非但可以，在她看來這還有必要！”黃書抿了口水，繼續說，“老聾子一輩子沒兒沒女，她原本就是想讓易中海做她的依靠。但對她這種自私的人而言，理想的養老夥伴不應該有任何牽掛，一旦對方有了牽掛，心思就會隨之轉移。你猜……假如易中海有了自己的孩子，他還會像從前那樣關心老聾子嗎？”
何雨柱一聽這話，就算再愚鈍也明白過來。確實如黃書所言，一旦易中海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開心時可能想到些，心情不好時誰又會在意她呢？更何況在如今這個時代，連親爹娘都不一定顧得上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是和易中海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老聾子。
看到何雨柱反應過來，黃書心底鬆了一口氣，這些說法並非憑空猜測，而是基於他對之前記憶及過去觀看過的電視劇進行推斷的結果。
為什麼易中海一直慫恿秦淮如破壞何雨柱的相親？要麼就給何雨柱介紹一些像豬八戒他二姨這樣的對象？因為易中海根本不希望何雨柱結婚，換句話說，他不願意讓何雨柱有自己的孩子。
後來，他推動秦淮如嫁給何雨柱也是因為他清楚已經有三個孩子的秦淮如不可能再生何雨柱的孩子。倘若何雨柱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也不會再對秦淮如兄妹那麼好了。
這純粹是人的本性使然，與其他因素無關。
至於老聾子將何雨柱和婁曉娥關在同一房間，並不是因為她真心希望何雨柱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彆搗亂了，她隻不過是想留著何雨柱的把柄罷了。畢竟在那個年代，犯了流氓罪是要被槍決的。當然，如果何雨柱一直乖巧聽話的話，老聾子也不反對他有自己的孩子。但一旦何雨柱因有了孩子而變得三心二意，等待他的絕對是最不客氣的告發，無論是老聾子還是易中海都不會手下留情。
最主要的是……沒人敢斷定睡一晚就一定會有孩子，因此當初的老聾子也沒真正指望何雨柱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等到何雨柱的情緒緩和下來後，黃書忽的說了句話，立刻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柱子，你說易中海好端端的怎麼就沒有孩子呢？難道他是天生長這樣，還是……”
這件事太遙遠了，易中海一九三六年就結婚了，那時候黃書還未出生，也沒住在這個院子裡，所以那會兒的事無從推測。不過老聾子是大家閨秀這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而這種出身的家庭成員為達成某些目的不擇手段簡直是家常便飯。以老聾子的能力，要收拾僅懂乾苦力活的易中海方法多得很。
並不是說黃書心思陰暗，若真有問題，他就不會費勁去幫助棒梗，也就更談不上對小當和槐花這麼親近了，更不必提他對秦淮如的種種幫助。
隻是關於易中海的事，還有很多謎沒有揭開。院子裡總共三個無後之身老聾子、易中海以及許大茂。老聾子過去曾有個孩子，但在參軍時死了；許大茂則是因為被打傷的。這都有據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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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易中海始終未給出明確的說法。他總是把一切都推給了第一大媽，但按黃書看過的故事，在某些情境下，有些陰暗心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對付老聾子的態度上，他寧可把最壞的猜度歸到她的頭上！隻是眼下並沒有這樣的機會。否則的話，他定會毫不留情地讓老聾子徹底完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雨柱渾身一顫，苦笑地看著黃書“哥們兒，我現在連直視那位老太太都不自在，畢竟……。”
“行了，這老東西都已經六十八歲了，還活得了幾日？到時我給你找個對象，等你結婚有了孩子，即便她還想做些什麼也辦不到。咱倆還是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黃書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說道。何雨柱點頭認同“說得也是，但得儘快了。今年我都已經二十六了，再不結婚就真的成了老男人。”
與何雨柱聊了幾句，舒緩了他的心情後，黃書便直接回廠子裡去了。他看見何雨柱的狀態知道工廠內部必定已經對易中海做出了相應的安排。於是他準備打聽一下有關工作崗位的變化情況。
還是那句話，跟他有仇的是易中海，和一大媽及那個小男孩沒關係。如果能為一大媽保留一個工位，至少能夠安撫一下她那破碎的心。這已經是黃書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走在回廠子的路上時，黃書又不禁想起了賈張氏。既然易中海已經被判了刑，想必賈張氏的判決也不遠了。雖然賈張氏可能不至於被槍斃，但最少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勞動改造是逃不過的，到時候秦淮如那邊……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就被他掐滅了。秦淮如的情況跟一大媽完全不同。一大媽作為易中海的伴侶，易中海的槍決給她造成了難以避免的心理衝擊；而秦淮如隻是賈張氏的兒媳，賈張氏平日裡在家，秦淮如在這院子裡的十年裡，隻有懷孕的時候短暫擁有一些正常生活。大部分時間，不是正在被罵就是在準備被罵。
所以說秦淮如對賈張氏有什麼真摯的感情，簡直是無稽之談。以往秦淮如之所以擔心賈張氏，是因為自己進了廠之後擔心沒人幫襯家裡。而現在有了幼兒園之後，這點擔憂也徹底消失了，頂多就是回去得自己做飯、洗衣，照顧孩子，但這比起一直受賈張氏欺壓還是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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