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清前去鏟除巢蟲的時候,貝利卡軍也在探查噬蟲的源頭。
新約克這個貝利卡第一大城市,和本土大陸中間,隔著一條大河,既為其帶來了一個大港灣,也在這個時候成了保護本土的一道屏障
和新約克隔河相望的河岸上,修築起了一排排臨時工事,後方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及各式火炮,一個炮兵團被部署在這,作為保護本土的防線,一是向河對岸進行火力支援,二則嚴防可能渡河而來的怪物群。
團長蘭伯特上校此刻正在營地裡,和各方通訊,對嚴峻的事態感到焦頭爛額。
整個貝利卡軍的動員態勢從事件發生起就不斷升級,但是問題卻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截至目前為止,他們隻能控製這些怪物不向更廣闊的範圍擴散,卻完全沒有辦法奪回被侵占的區域。
這些怪物非常難對付,即使是最弱小的那種大型犬大小的怪物,平均也要三四百發的普通步槍子彈才能消滅,而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擁有摧毀主戰坦克裝甲的能力,運動能力更是像體內裝著頂級引擎的野獸般強大。
原本還想藉由空軍火力打通戰線,但那些長翅膀的怪物卻超乎想象的恐怖,它們的速度比導彈還要快,身體比城牆還要堅硬,數量更是像蝗蟲群一樣多。
更為可怕的是,它們不知靠什麼手段可以準確的發現在百餘公裡外的隱身戰鬥機,雖然它們隻有爪牙能夠攻擊,但在這些能力下,就像是一大群可以連續使用的導彈,人類的空軍還沒有對付過這樣的對手。
所幸空中的怪物比起地麵上的來說數量很少,這片地區內的目標足夠吸引它們,不然,這些速度可達4倍音速的怪物能一路飛到西海岸去。
又一次聯絡傳來,蘭伯特和對方大吵了一架後狠狠地掛上電話,怒罵道“這群蠢貨,我讓他們查清怪物是怎麼蹦出來的,卻隻帶來一些廢話!”
新約克作為貝利卡第一大城市,還是世界金融中心,特彆是其中的富人區,彙集了世界無數的財富,如今卻出現這樣的災難,各方人士都在不斷施壓,要以最快速度平息禍事,而這些壓力也就自然而然的傳達了前線的將士身上。
蘭伯特手指扶額,這些穿著光鮮亮麗的禮服,喝著珍貴紅酒的人怎麼會明白他們麵對的是怎樣的對手,這群怪物本身已經足夠凶惡,卻還能有著看似無儘的數量,深入戰區的部隊能平安歸來的都不過半數,更不要提奪回市區了。
好在這些怪物在水中並沒有那麼靈活,靠著河流這道天然屏障,總算暫時沒有讓它們侵犯更多領土的危險;但蘭伯特並不能放心,如果不掐斷這些怪物的源頭,這道防線也遲早會失守。
蘭伯特來過幾次新約克,他知道,北邊的哈萊姆區是這裡治安最差的地區之一,也是政府掌控最薄弱的地方,昨晚對怪物最早的目擊情報就來自於那附近,他懷疑,怪物的源頭就在哈萊姆區。
“長官,c3,d2,a1區域的部隊都遇到猛烈襲擊,請求支援。”
下屬的報告傳來,蘭伯特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不管猜測是否正確,現在都沒有辦法深入到那裡一探究竟,必須等到更多的援軍抵達,加大火力,才有可能展開反攻,在那之前,堅守防線才是他的任務。
“全力開火,不要節省彈藥!”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這些怪物是貝利卡自己哪個試驗室弄出來的,不然他一定會把那些家夥塞進大炮裡發射出去。
炮彈帶著蘭伯特的怨氣和好奇心落向蟲群,而白一清也在炮火聲中不斷移動,沿途遇到噬蟲就把它們消滅,遇到有危險的人就將他們救下,持續朝著巢蟲的方向移動。
一陣急促的空氣撕裂聲傳來,一架戰機帶著滾滾黑煙筆直向地麵墜下,白一清剛剛一直沒有注意空中的情況,現在被這架飛機吸引,才發現,空中有大量的貝利卡軍戰機在與翼蟲群纏鬥。
遠方飛來的導彈命中了結群的翼蟲,兩三隻翼蟲受傷,但是更多的翼蟲從爆炸的火光中竄出,繼續追逐著狼狽的戰機。
在翼蟲絕對的速度和機動性優勢麵前,曾經肆虐世界的貝利卡空軍也不堪一擊,機炮的威力不足,導彈的數量不夠,這些代表人類技術精華的戰鬥機隻能一架一架的被翼蟲擊落。
白一清很不解,這不是他了解的,現代空軍該有的作戰方式“為什麼貝利卡軍的飛機會和噬蟲貼的這麼近?”
銀古解答了他的疑問“噬蟲如果也隻能看到人眼範圍內的東西,它就不足為懼了,白一清,你認為它們是靠什麼在宇宙中搜尋有文明的星球的?”
男孩此刻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還是沒有脫離原本常識的桎梏,下意識把噬蟲當做某種野獸來看待。
銀古繼續解釋道“根據我們長久以來的經驗,噬蟲應該都具備某種可以感知生物的能力,可能是類似意識波的,一種並非依賴物理信號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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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清大吃一驚“意識波!怎麼可能,這不是你們的天賦嗎?”
銀古也在意識網絡裡向白一清進一步解釋,說是類似,隻是因為原理尚不明確,實際上和意識波的差彆還很大。
根據星之民的觀察,這種能力就像是在一片漆黑中看到的光點,隻知道在哪個方向,不知道有多遠,光點本身什麼樣,路上有什麼等等具體信息,也無法從其中判斷出目標的行為,隻是一種大概的感覺。
而和光點靠的越近,這種感覺反而會變得越發模糊,這時還需要靠噬蟲本身的感官來進一步找到目標的位置,而這兩種手段結合,才讓翼蟲可以找到超視距作戰的戰機,並一架架擊落。
“這些怪物,究竟還能辦到什麼事?”
銀古的說明,沒有讓白一清鎮定,他的心很亂,自從在電視上看到這裡的景象後,心中就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草原時隻是一時疏忽,就險些害了一個人;而新約克的幾隻噬蟲,僅僅是兩三個星期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場浩劫,銀古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一樣紮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