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做了多少準備,白一清總還會是有準備做得不夠的感覺,看不見什麼時候會到來的中樞單元,就像一把無形的利劍懸掛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讓人片刻不敢放鬆。
白色的粒子彌漫,戰甲覆蓋在青年的身上,裙擺在隔壁的黃風下飄蕩,戰士的身影毫不動搖“走吧,回去訓練。”
白一清不知道要做多少準備才夠,但是他會時刻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青年的身影在粒子中消散,而離玉門關數萬公裡外的貝利卡西海岸,某個彆致的莊園前,黑色凱迪拉克進入打開的鐵門,緩緩地駛過被恬靜綠色包圍的小道,在一幢三四層的,看起來有些古典的大宅門口停下。
從車上下來的是穿著筆挺定製西裝的金發男人,他理了理衣領,昂首踏步走進厚實的大門,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像是書房的房間。
手拿煙鬥的老人正站在書架前等著客人,聽到開門聲,老人慢悠悠的轉過身,臉上的老人斑和鬆弛的肌肉顯示出他遲暮的身體狀態,但是即使是這樣,老人搖晃的步伐,還是能讓來訪的福特感覺到壓迫感。
“你來的真快,不是正在和妻子一起旅遊嗎?”班克來到沙發旁,有些費勁地坐下,然後示意客人,金發精英也禮貌的坐下來。
“班克叔叔難得邀請我,當然不能怠慢,我可是很久沒來看望您了。”福特用謙卑的笑容回應,看上去不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倒像是班克很乖巧的孫子。
但他自然不是為了這種家常理由來到這裡,上次密會之後,班克還沒有給出福特明確的答複,加入或者不加入,都沒有,他百分之百確定,這次邀請和答複有關。
福特覺得以他對班克的了解,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但是對於這位在上流圈子混跡時間比他年齡還大的老狐狸,福特可不敢輕易下判斷,中年精英像個年輕學生一樣,恭敬地坐在位子上,等著老人發話。
班克用渾濁的眼睛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眼神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麵無表情,但也不是那種故作高深的冷漠,而像是在做最後的思考,在某處的天平上,衡量兩個托盤上的重量。
手指在煙鬥上摩挲,這是一個留下歲月痕跡的紅木煙鬥,但看起來依舊光亮,因為老人雖然喜歡老煙鬥,但也並不排斥新東西,一直在用最前沿的技術保養這個寶貝,好讓它即使老朽卻依舊能保持光澤。
書房中央擺放的擺鐘所發出的聲音此刻異常清晰,每一次響動,都讓兩人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在鐘擺不知第多少個來回時,班克伸手將桌上的一個文件袋丟給了福特。
“前段時間,應該是傑娜若生日之前,科瑞茲來找過我,刺探了我關於同盟的看法,我沒有表示,他就離開了,但我有點好奇他想乾什麼,就查了一下,結果挺有趣。”班克用他那有些嘶啞但依舊有力的聲音陳述,福特則是用力將他說的話都灌進耳朵。
科瑞茲是貝利卡航空業的傳奇人物,手下有多家航空公司,在這一行裡馳騁多年,和班克也是老相識,老銀行家也有其中幾家公司的股份,對方找班克的目的,恐怕和福特差不多,隻是要做的事就不一定了。
福特不太摸得清科瑞茲到底是那一邊的,他長期資助的議員裡有支持同盟的,也有反對同盟的,是很常見的,兩頭下注的類型。
打開文件袋,裡麵是一些科瑞茲在全世界各地控製得房產資料,還有他旗下航空公司的一些航線,覆蓋每一個大洲,以及,他名下一個慈善機構正在進行的活動,內容是收養各個大洲的孤兒並帶他們環球旅行。
大銀行家不動聲色的評價他這個老熟人“看起來他隻是在搞這個慈善活動,但是我知道,科瑞茲可不是什麼善人,相反,他是個有些瘋的人,我不相信他在這個節骨眼花這麼多錢隻是為了逗那些孩子開心。”
福特看完資料後,思索一會兒,剛剛皺起的眉頭馬上又舒展開來,不是因為他想明白了答案,而是因為班克的舉動已經從實際上給出了答複,在現在,這比什麼都重要。
喜笑顏開的金發精英,用比看到任何美女時都要殷勤的笑臉行了一個舊貴族式的禮“雖然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是這也足以證明班克叔叔您舉足輕重的地位;能得到您的垂青,真是令我榮幸。”
班克笑了笑,這番馬屁雖然有些露骨,不過讓他很受用,老人叼起煙鬥,把背靠在沙發上問道“那麼,你想怎麼做,要阻止他嗎?”
福特收起了自己多變的表情,目光緊盯著麵前的資料,大腦飛速的轉動,仿佛回到了讀書的時候,同之前那些為自己履曆增添光彩的工作不同,現在的行動完全是為了自己,他會拿出最多的精力來思考。
而在精英的頭腦運轉過後,金發男人抬起頭,和班克的目光相對,用謙虛的表情說“不必了,記錄好他的行動,掌握證據就夠了,東方有句古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當好黃雀就行,不管他想乾什麼,最後都會變成我們的東西。”
房間的主人咧開嘴,發出爽朗的笑聲“我越來越喜歡你小子了,哈哈哈,傑娜若也和你一起過來了吧,讓她過來,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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