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他正在撤離的士兵們,還有這個被夷為平地的,曾經的基地。
台風早已離去,烏雲正在散去,風已止,雨已靜,陽光已經能夠灑落在大地之上,,治愈這片被肆虐過得大地,但望向海洋的方向,那裡還有濃鬱的烏雲,似乎想要孕育下一次的風暴。
威爾遜是一個高傲的將軍,也從未小看過噬蟲這股敵人,但隻有在這次真正的交手之後,他才明白,這群怪物的恐怖之處,也能預想到,將要到來的中樞單元,將會是他們過往無法想象的敵人。
團結是唯一的勝利方法,可是這樣的勝利,是他想要的嗎?
“敬禮!”
在一架運輸機的旁邊,高亢的聲音響起,吸引了威爾遜的注意力,列隊的士兵們正對著麵前排放的整整齊齊的棺槨致以嚴肅的軍禮,他們換上了漂亮的軍裝,擦乾淨布滿泥汙的臉龐,和其他士兵形成鮮明對比。
那幾樽棺材上都披上了國旗,以示他們都是為國犧牲的勇士,威爾遜知道這一批勇士是誰,是那批為了為了拖延時間,英勇的和素體戰鬥的飛行員,這完全是一個送死的任務,能夠平安回來的戰士沒有幾個,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敬禮的士兵中,排頭的那個他認識,是一個名叫弗萊的優秀飛行員,也是這批勇士中幸存的一個,這個小夥子肅穆的臉上,可以看到點點晶瑩的光芒。
他還知道,在這些棺槨中,大半都隻有照片和一些殘片,因為喪生在素體手上的飛行員,留不下屍骨。
“他們都是好孩子,不管哪邊的都是。”薩博特注意到威爾遜在看著什麼,也想起了那些在他的命令下犧牲的戰士,他也正是為了不讓他們的犧牲白費,才來到這裡,勸說威爾遜。
“不管其他方麵有什麼分歧,至少在戰鬥時,讓我們攜手並進吧,就像這些小夥子做的那樣,將軍。”薩博特朝著麵前的老人,伸出他的手,期望能得到回應。
威爾遜和薩博特對視,威爾遜直視那放出誠摯光芒的眼睛,薩博特從老人的眼睛中看到了,倔強,不甘,還有,決然。
但威爾遜並沒有伸出手,而是轉過身“夠了,你該回去了。”
老人揮揮手,做出了送客的姿態,而自己則走向一旁的吉普車,看樣子準備離去。
“還是沒能說服他嗎?”薩博特有些失望的搖頭,放下沒人回應的手,看樣子自己想的太樂觀了,彼此立場間的鴻溝,沒有這麼簡單可以彌合。
而就在薩博特準備離去,而威爾遜也要登上吉普車之時,老將軍突然停了下來。
“對了,小子,再告訴你一句,我隻會為了我的祖國而行動。”老人沒有回頭,用的也是不讓人聽出來情緒的聲音。
薩博特有些意外,品味了一下威爾遜的意思,笑了笑,看來,即使填不上這道鴻溝,搭座橋還是辦得到的,同盟將軍也轉過身,背對背的,和老將軍一同離去。
軍隊撤離的飛機在天空中呼嘯而過,而地上則到處都是傷痕,但即便如此,也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回到了這裡,回到了他們曾經的家園。
這裡的烏雲還未散去,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地麵積起一個個小水窪,人們奔走在曾經熟悉的街道上,頂著這台風的殘餘,濺起一道道水花,心中的焦急讓他們感受不到雨水帶來的冰涼,隻顧著往前。
他們都希望找到自己熟悉的那個家,有的房子隻是門窗被震碎,有的房子則已經隻剩下幾塊板子,有人發出欣喜的歡呼,有人發出痛苦的哀嚎,歡呼的已經進入房子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哀嚎的還在廢墟之中翻翻撿撿希望能找到什麼。
萬力大巴駛過這片曾經的居民區,乘客們都看到了這樣的路邊百態,一些人不由得擔憂起來,因為他們待會兒可能也要麵臨同樣的命運。
川崎智美不在其中,她在這沒有家,但她的心卻不由得和這些人聯係起來,因為她的夢想就是獲得冠軍,然後在這裡有個家,但眼前的景象,肯定不是她幻想時所見到的那樣。
回顧過去幾天的經曆,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噬蟲讓她的夢想破滅,而她居然又消滅了噬蟲,一年前的自己,肯定想不到,這次奧運會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車上,隊友們的臉上也是陰雲密布,絲毫看不到劫後餘生的喜悅,不僅等待4年的比賽沒有了,就連他們的平時生活訓練的地方也沒有了,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安排。
比較意外的是,年輕選手們看起來還算平靜,隻是對這場劫難感到心悸不已,一些年長的選手反倒是異常的激動,哀聲連天,像是做了一件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一般。
仔細想想川崎也就理解了,對於這些年長的前輩們來說,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參加奧運會的機會了,如今卻因為這樣的意外而喪失,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痛。
“針對這次的事件,我們感到深深的自責,對此向所有遭遇不幸的人,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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