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使團遇襲四十多分鐘後,戰況進入白熱化階段,星之民的星艦達到了能夠突破海盜戰艦力場發生器的輸出功率,而海盜們的攻勢也愈加瘋狂,那些小型飛船甚至會直接引爆搭載的核聚變動力爐,用這樣的攻勢阻攔戍林衛援救使團。
而就在這時,援軍也終於抵達,在使團星梭的後方,白色的粒子彌漫,又一艘星艦抵達戰場。
剛剛出現,八麵體星艦的棱尖就爆發一道明亮的光柱,穿越數千公裡的戰場,擊中正在圍攻使團星梭的海盜戰艦,援軍在趕到前就已從意識網絡中和先行交戰的戍林衛取得聯絡,知道如何突破對方的防禦。
不過力場還是發生了作用,筆直的光柱被稍稍偏折,沒有直接擊穿海盜戰艦,而是從從麵劃過,連成一條線的火光中,左側的炮塔和船身被熾熱的能量分離,但主體依舊保持著機能。
而隨著這發炮擊一同出發的,還有星艦下轄的流星隊,如同名字一般朝著使團星梭趕去。
白一清也在這個行列當中,他和這隊援軍一同傳送過來,搭上其中一艘星梭,朝著自己的同胞而去。
雖然靠眼前的援軍,應該就已足夠,但是身為一個地球人,他還是不願對此事袖手旁觀。
在乾擾煙霧的作用下,意識波被大大限製,但他還是能看清遠處那頭猶如巨獸一般,想要吞噬眼前星梭的巨大戰艦。
青年深吸一口氣,宇宙中不止有星之民這樣為了理想恪守原則的文明,也有任憑欲望膨脹如同野獸一般生存的家夥,這樣的事實深深地刻在年輕戰士的腦海之中。
這不是第一次和噬蟲以外的勢力戰鬥,但卻是他第一次想要無所顧忌的對噬蟲以外的對象出手,白一清屏息凝視,在心中做好這樣的準備。
在星梭飛快的速度之下,青年已經能夠用肉眼看到自己同胞所搭乘的星梭,原本光潔典雅的外觀之上,此刻布滿了傷痕,大群小型飛船像一群鬣狗一般將這艘巨大星梭團團圍住,形狀像是去掉螺旋槳的直升機,這些是海盜的輕型快艇。
星梭側麵的一角,已經被開出一個大洞,高階戰士在和比海盜快艇要大上許多,大概三十多米長的飛船周旋,阻止更多的海盜衝進去,但是星梭的內部,已有敵人侵入,企圖奪取這艘星梭。
白一清心念一動,在意識網絡中和自己搭乘的星梭乘員在一秒內溝通完畢,接著,便從下方艙門之中跳出,朝使團星梭飛去。
他不是高階戰士,但也不會駕駛載具,所以並不能像普通戰士那樣使用星舟作戰,隻能依靠自己,不過他有聖星的戰甲,也足以發揮作用。
發光紋路在白金色戰甲上浮現,隨著戰士的飛掠在太空中拉出蜿蜒的軌跡,白一清發動了星化。
即使那些海盜小艇也配有偏折高能粒子的力場,在白一清開啟星化,還調整光束的輸出模式後,攔在他麵前的海盜們也依然被一一擊落,一往無前的向目標飛去。
結群的導彈飛來,年輕戰士頭也不回的撒出一片爆破光點,在激烈的閃光之中,攔下了彈幕;又環繞海盜艇機炮連射織成的火網螺旋狀飛行掠過阻攔的飛艇;最後,擋在使團星梭前的敵機被光刃一分為二,白一清終於趕到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星梭,戰甲裡的白一清解除星化,吐出一口濁氣,他突然想到,剛剛這番,或許才能算作他第一次真正的戰鬥。
和噬蟲之爭像是對抗不可抗的天災,而和人類的爭端也隻是小打小鬨,隻有在這裡,他經曆的才是最本質的,為了利益,為了欲望的生死之鬥。
白一清不知道自己剛剛擊毀的那些飛船裡有沒有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沒有為自己可能殺人了這件事感到鬱結,不過心情也談不上輕鬆,沒有想到,離開地球一趟,還會卷入到這種戰鬥之中。
一瞬間的遐思之中,年輕戰士已經遊刃有餘的接近了使團星梭,乾擾煙霧雖然能夠妨礙意識波,但是卻不能斷開意識網絡的鏈接,星梭內的戰士自襲擊起就一直和外界保持著聯絡,此刻白一清也通過網絡聯絡,進入為他打開的艙門。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星之民戰士們的清理,乾擾煙霧的效果也已經衰減很多,此刻靠著星梭內部戰士和白一清自己的意識波,大致可以摸清船內的情況。
這艘星梭雖然不是用作戰鬥的,但也有安全考量,設置有一個逃生船艙,其內停放著許多逃生艇,現在攻入船內的海盜分了兩撥,一撥想要攻進總控室,一撥朝著逃生船艙方向而去。
之前因為戰況危急,所以逃生艇沒有出發,現在接應部隊已經來到,使團成員已經開始準備撤離,不過海盜們的攻勢也很猛烈,情況不算樂觀。
稍稍斟酌一下後,白一清便打算先營救自己的同胞們,在他眼裡,人才是最重要的。
青年快步在船艙的走廊裡穿梭,想要快點趕到逃生船艙裡,不過在飛船內的戰鬥比他想的要麻煩很多,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攻擊招式,就連移動也不能拿出平常那種動輒幾馬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