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指著缺胳膊少腿的手搖離心機,歎了口氣,比劃了個八字胡的造型“校長,您看這玩意兒,轉起來跟老牛拉磨似的,啥時候能整個帶電的?”他又指了指鏽跡斑斑的手術刀“這刀,看著比我爺爺的刮胡刀還鈍,下刀的時候我都替病人疼得慌。”
陸遠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醫療條件簡陋,但親眼見到這“複古”的設備,還是忍不住扶額。
這哪兒是醫院,分明是老古董展覽館!
“陳醫生,你說的我都記著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咱慢慢來。”
“校長,這都慢慢好幾個月了!我怕再慢下去,我這把老骨頭都散架了,還沒用上好設備。”陳醫生愁眉苦臉,感覺自己畢生所學都要荒廢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阿康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校長,您之前說的那個,用玻璃管子、金屬絲……還能照出人骨頭的玩意兒,啥時候能搞來?”他搓搓手,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陸遠神秘一笑“就快了。”他心裡盤算著,緬甸這地方是指望不上了,得另辟蹊徑。
好在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帶來了巨大優勢,熟知國際貿易規則,還有後世那些醫療器械巨頭的名字……
接下來的日子,陸遠開始頻繁地與外界聯絡。
電報一封封發出,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陳醫生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最後的唉聲歎氣,每天都念叨著“校長啊,咱們這醫療設備……”
就在大家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封來自海外的電報打破了根據地的寧靜。
陸遠看完電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成了!
幾天後,幾輛滿載貨物的卡車緩緩駛入根據地。
看著車上嶄新的x光機、手術器械、藥品,阿康激動得手舞足蹈,高呼“校長牛逼!校長威武!”陳醫生顫抖著手撫摸著x光機,老淚縱橫“我…我終於能看到病人的骨頭了!”
然而,就在眾人歡慶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陌生男子找到了陸遠,遞給他一份文件“陸先生,這是……”卡車上的帆布掀開,露出了嶄新的醫療設備,陽光照射在金屬表麵,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陳醫生激動得老淚縱橫,阿康則上躥下跳,活像一隻快樂的猴子。
“666,校長真厲害!”他興奮地喊著,全然忘記了自己一把年紀。
阿梅看著這些先進的設備,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很快,笑容凝固了。
“校長,”阿梅指著厚厚一疊文件,眉頭緊鎖,“這麼多關稅,咱們的錢夠嗎?”這些設備是從國外進口的,高額的關稅和運輸費用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心頭。
原本就不充裕的資金,現在更是捉襟見肘。
陸遠接過文件,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小問題,我自有辦法。”他轉頭看向那個西裝墨鏡男,“哈森先生,這關稅是不是有點高得離譜了?”
哈森摘下墨鏡,露出狡黠的目光“陸先生,這可是國際貿易的規矩,您也知道,現在世道亂,這運輸風險也高啊。”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當然,如果您能找到更安全的運輸路線,或許可以省下一筆費用。”
陸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知道哈森是在暗示他走私,但他陸遠豈會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他早已聯係了盟友,通過外交途徑爭取到了關稅減免,並安排了一條更安全快捷的運輸線路。
幾天後,醫療設備順利抵達,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關稅也減免了大半。
阿梅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舒一口氣。
遠在鄉村的阿秀聽到這個消息,也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可以不用再用祖傳的銀針和草藥治病了。
看著嶄新的x光機,陳醫生激動得像個孩子,搓著手說“這東西怎麼用啊?有沒有說明書?”陸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急,這還需要專業人員來安裝調試……”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從卡車後麵走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個工具箱,徑直走向x光機。
陸遠微微一愣,問道“這位是……”“我是林婉,負責設備的安裝和調試。”林婉言簡意賅地介紹自己,然後麻利地打開工具箱,開始組裝x光機。
陳醫生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感歎“乖乖,這女娃子比我還懂行!”
然而,組裝到一半,林婉停了下來,眉頭緊鎖。
“怎麼了?”陸遠察覺到異樣,連忙問道。
“缺零件。”林婉指著x光機的核心部件,“一個關鍵的真空管,在運輸過程中損壞了。”
陳醫生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像泄了氣的皮球“我的老天爺,這…這可咋整?”阿康也傻眼了,喃喃自語“真空管?那是什麼玩意兒?”
陸遠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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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聯係了設備供應商哈森,卻被告知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重新發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