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中,木雷渾身滴著水闖進占巫苑,驚駭的不隻是巫家姐妹,還有正在她們家閒坐闊談的巫鹹。他是巫靈的兒子,自幼與巫家姐妹一起長大,親如兄妹。
“救人!”木雷把青豆兒抱到巫芙麵前,臉色慘白,嗓音哀嚎,好似受傷的猛虎。
巫家三人為之動容,不自覺地一起圍了過來。
“她已經死了,”巫芙診脈聽息察顏觀目,悠悠然望著木雷,聲音低緩卻及其堅定。
“救她,”木雷盯著青豆兒,泥塑一般。
“她死了,”巫芙提高了音量。
“救她!”木雷固執地重複道。
“傷者病者都能救,”巫鹹在一旁幫腔道,“可這是死人了,誰都救不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安葬她吧,葬禮谘詢可以找我。”
“你不肯救她?”木雷淩厲的雙目忽然掃向巫芙,如同利刃一般。
“我有妙手回春之心,實無起死回生之力,”巫芙迎著木雷的眼神,一字一頓,不卑不亢。
木雷雙眼一眨,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低首道,“打擾了!”
說罷,他轉身向外走去。
巫芙盯著他的背影,木愣愣呆在原地,忽然,平地驚雷,天坼地裂一般,她猛地驚醒一般,抓了蓑衣向外跑去。
巫鹹和巫蘇忙攔她不住,忙跟在她身後。隻見她頂著雨幕東倒西歪追著木雷,等追了上去,她踮起腳伸手想把蓑衣披在他身上,他猛地大步上前,頭也不回地躲開了。她閃倒在地。
巫鹹和巫蘇忙跑出去把她扶進山洞。
“姐,你這是何苦呢?”巫蘇氣鼓鼓道,“他跟個瘋子一樣鐵石心腸冷口黑麵,你乾嘛對他那樣好,他又不領你的情!”
“他是很過分,”巫鹹附和道,“一點禮貌都沒有。”
巫芙輕輕推開兩人,獨自進了臥房,闔了門。
巫鹹和巫蘇相視無言。兩人麵對麵坐在一起,時不時望望那緊閉的門。
沒多久,那門開了,巫芙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一雙眼睛卻閃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她蹲坐在巫鹹麵前,說道,“幫我起個卦。”
巫鹹慣性反應,後退了兩下,搖搖頭道,“起一卦要耗費我三四成的功力,我可不要!”
“你要給誰起卦?”巫蘇望了姐姐,“為那個姓木的,根本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彆耗費我的功力了,芙妹妹,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天分,好容易辛辛苦苦攢了這點子功力,彆耗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巫鹹道。
一向柔和的巫芙表現出了難得的堅定和斷然“回巫靈山,幫我起卦!”
原來,巫鹹起卦需要專門的卦盤和靈草,還需要在靈性最強的地方,就是巫靈山的靈秀峰靈秀泉邊。泉邊有個靈秀亭,正是巫鹹起卦處。
“我不去,外麵風大雨大,”巫鹹雖然年齡比巫芙大,可也許是有爹疼愛的緣故,總有些孩子氣,尤其在巫芙麵前,時不時撒撒嬌,多數時候,巫芙是寵著他慣著他的。
“事關我的生死,你還不肯算嗎?”巫芙知道巫鹹心善,直截了當。
“怎麼了?你有什麼危險嗎?”巫鹹和巫蘇都嚇了一跳。
“蘇兒,你自己在家,”巫芙拉起巫鹹,“我們走!”
巫鹹還處在蒙怔狀態,頭上已經被戴了蓑笠,身上也被披了蓑衣。巫芙給他裝扮收拾畢,才給自己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