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喬不是彆人,正是昨晚那個白衣男子。
“哥,那老薑頭對奴隸太凶殘了,若不是我及時攔著,這人的手都要被砍下來了,”薑玄見奴隸走了,說道。
薑喬正俯身查看木雲的傷勢,發現那骷髏頭還兀自流著淚,正疑惑,隻聽骷髏開口問道,“你能救回石頭嗎?”
薑喬問道,“你是誰?”
“我是大頭,他是石頭,”大頭抽噎道,“石頭是不是死了?”
“放心吧,死不了,”薑喬說道,“他還有氣息,隻是昏了過去。”
“什麼時候能醒來?”大頭問。
“什麼時候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薑喬道,“你能從他肩頭下來嗎,我得給他脫光衣服,查驗傷情。”
“你給他脫就是,”大頭道,“我跟他是一體的,我下不來。”
“哥,我來給他脫,”薑玄道,“你隻管備藥去。”
薑喬站起身來,盯著妹妹,“這裡沒你什麼事,回家去!”
“可是”薑玄還想掙紮一下留下來看帥哥,大哥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將她推了出去。
薑喬打了溫水,褪去木雲的衣服,一邊給他擦拭一邊驗看傷情,但見他遍體是圓圓的血口,有些小口還在向外滲血。大頭看著心裡難受,道,“這麼多的小口子,血會不會流光啊,你快想辦法給他止血啊!”
薑喬給木雲蓋了輕紗薄被,走了出去,聽到大頭不斷重複著“止血止血”,他回身說道,“我去備藥,你讓他靜靜修養,太吵鬨會擾亂他的心神。”
大頭聽了,忙住了嘴。它把腦袋輕輕倚靠著木雲的臉頰,溫柔地安靜地守著他護著他。
不知道多久,門推開了,薑喬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木碗,走近床邊,他坐了下來,扶起木雲,小心的將碗裡的藥灌了進去。
“他喝了是不是就能醒了?”大頭悄聲問道。
“藥效沒那麼快,”薑喬道,“他創傷太重,損耗了心神,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
“你給他喝的什麼藥?”大頭問道。
薑喬手微微一抖,“你懂藥?”
“這藥是止血的還是安神補神的?”大頭道,“我覺得這些效果的藥”
它正說著話,外麵忽然有人大聲喊道,“喬大哥!”
薑喬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大頭沒法子,隻能一個人悄聲繼續著剛才未說完的話“你該都試試,先止血再安神補神再散散淤毒啊。”
薑喬沒再來,大頭一個人守著木雲,時不時碰碰他的臉頰看他有沒有醒來。
在他們一牆之隔的壁洞裡,陰寒之氣彌漫,一張冰床上,一個素衣女子閉目平躺。薑喬陪著一個拄龍頭拐杖的老婦人和一個綠衣男子走到床前。卻是神農山的主事炎老夫人和長孫炎羽。那床上的女子是炎羽的妹子炎友。
“友友,奶奶和大哥來看你了,”薑喬俯身附耳,輕柔地喚著。
炎友微微睜開眼睛,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炎老夫人和炎羽忙上前來,“友友,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友友眨眨眼,眼神掩飾不了的落寞哀傷。炎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濕了眼眶兒,“你再忍耐下,喬喬說你很快會愈痊的。”
友友的眼睛也濕潤了,轉動眼珠子去找薑喬,薑喬見狀,忙湊到炎老夫人身邊,低著頭溫柔說道,“我找到法子了,相信我,你很快會康複如初的。”
炎老夫人感覺友友的手似乎在用力,忙緊緊握著,柔聲問道,“友友,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一顆淚從友友的眼角滑落,薑喬忙扯了衣袖,輕輕給她拭去。他攙扶了炎老夫人,說道,“奶奶,我們先出去吧,友友現在不宜動心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