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白石府,餐桌上的氛圍分外沉重,時娘和小侏儒感覺到不對勁兒,還沒開口,大頭詳詳細細地講述了昨夜發生的一切,包括青豆兒用刀刺傷自己的始末。
小侏儒接過閃電鞭,打量一番,說道,“聽聞女武神在因緣山之戰中神魂已散,殞命當時,既然神器在雙神殿出現,看來傳言非虛啊。”
“既然你都說這是女武神的閃電鞭,那青豆兒是不是就是新的武神,”大頭極力想證明青豆兒是武神,原來,她覺得青豆兒處處被人欺壓,甚想借神器來抬高她的身份,好讓木雷等人不敢再欺她。
“哈哈,”小侏儒笑道,“自古神器都是因人而顯名,我倒是第一次聽聞人因神器而抬升。女武神一族已經滅族了,神器也許是跟青豆兒姑娘有緣罷了。”
小侏儒的一席話並未徹底打消木雷的疑慮,他手捂胸口,陷入了沉思。
早飯後,青豆兒帶著大頭來找巫芙,請她看大頭和幻形珠的合和。巫芙查看一番,笑道,“泡了藥,成效很明顯,看來再過個日,人和珠子就能完全和合了。”
青豆兒扶起大頭,又說道,“巫姑娘,我昨晚不知何故,蒙怔了一般,拿刀刺向青豆兒,麻煩您幫忙看看我是何症?”
巫芙聽了,讓青豆兒坐在椅上,扒著她的眼睛看了看,又將指尖搭在青豆兒的脈上,良久,說道,“看你脈息平和,眸子清澈,不見病疾症候。”
“那我為何會無端失心瘋一般不能自已?”青豆兒抓了大頭的手,此刻大頭無聊,正用手卷著青豆兒的鬢發。
“我想,會不會被人施了邪法,控製了心神?”巫芙想了想說道,“我曾聽人說有一種邪術,能操縱人為己所用,被操縱者全無意識。”
“你是說羅棋操縱我要取大頭性命?”青豆兒被嚇了一跳,“可有解這邪術的方法?”
“哎呀,我剛開始也以為是羅棋,後來想想不太對,”大頭笑著拍拍青豆兒的肩膀,“我要是死了,羅棋就得不到幻形珠了,若是她施法,肯定是對我施啊,讓我乖乖跟她走才是。”
她此話一出,青豆兒恍然,巫芙拍手笑道,“平日裡覺得你幼稚,沒想到看問題這般通透。”
聽到表揚,大頭笑得沒心沒肺起來,“我可是真得聰明呢!”
她話一出口,三人笑作一團。
“巫姑娘,”青豆兒忽然說道,“我能求您幫個忙嘛?”
“有事你說,”巫芙笑道,“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妹子看了,你彆客氣,需要幫忙隻管說。”
“麻煩您今晚陪大頭行嗎,”青豆兒笑道,“我擔心自己又被什麼蠱惑。”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大頭摟著青豆兒的脖子,“你就跟我一起嘛。”
“要不,我們三個一起,”巫芙笑道。
“啊,那最好了!”大頭笑說,“這樣可就熱鬨多了,最好石頭也能去,我去找他。”
“喂!”青豆兒扯她沒扯住。
“由著她去吧,”巫芙笑道,“看你們兩個年齡相差不多,你倒像她的長輩。”
青豆兒歎息一聲,說道,“她雖然外表跟我相差無幾,實則孩子心性,尚未成人。”
“看得出,要不她整日裡跟雷大哥,雲二哥摟摟抱抱,完全沒有男女之彆。”巫芙說道。
一連五天,巫芙和青豆兒陪著大頭在神殿夜憩修養,倒是平靜得很,沒有任何事端。這天,巫芙檢查了大頭,發現幻形珠已完全消解在大頭體內,饒是任何術法都再難取出。
大頭開心地忘乎所以,迫不及待就要出去玩兒。隻是青豆兒和巫芙忙著給府中人縫製秋冬的衣衫,沒空陪她,時娘和小侏儒是從不離開素林的,木雷倒是閒著,可是大頭天生跟他不合,懶得去招惹他,想來想去,隻剩下木雲了。她“哐啷”一腳踢開房門,飛一般衝進去,果真看到木雲正俯首苦讀。
“猜猜我是誰?”大頭從背後捂了木雲的眼睛,吊著嗓子喊。
木雲掰開她的雙手,頭也不抬,仍舊盯著書。
“陪我玩啊!”她把腦袋歪到書上,瞪著眼盯著他。
他推開她的腦袋,一言不發,扭過身去,兀自看書。
“今天陽光特彆特彆好,不出去玩兒的是傻子,”大頭貼在木雲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石頭啊,你有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陪我玩兒了。”
木雲抓著她的手,抬高她的雙臂,把自己的上半身解放出來,一本正經地盯著她,“你有青豆兒他們陪不就行了。”
“他們都在忙,根本沒空理我,”大頭道。
“我也忙,”木雲舉起手裡的書。
大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笑道,“那我去找黑臉雷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