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兒,”大頭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吳遂的胡子罵道,“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把我們鎖進畫裡?!”
青娘揪著大頭的頭發,將她推開,自己護在吳遂身前,冷冷道,“對族長無禮者,斬!”
“哼,對大頭無禮者,也要斬斬斬斬斬!”大頭伸手做出砍脖狀,瘋狗一般衝著青娘吼。
木雲攔住她,見她兀自罵個不停,附在她耳旁道,“先弄清原委,你再宣泄情緒好不好?”
大頭知木雲說得對,隻是恨意難消,便抓了木雲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強行消了怒氣。
吳遂推開青娘,走到木雲四人身前,“我是在保護你們,那幅畫是你們唯一的避難所,現在可好,你們神通廣大,毀了這畫,我可保不住你們了,你們現在快快逃離,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此話怎講?”羅書見他神色嚴峻,不像說謊,忙問道。
吳遂慌亂地望向身後,“來不及解釋了,聽我一句勸,快快離了祝融部,我不想看到你們慘死。”
“你不說,我們就不走,”大頭跳到吳遂身前,“死都不走!”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見一人衝了進來,卻是那趴在牆角上提醒他們身處畫中的冷白皮兒。在他身後,跟著一群白衣人。
“族長有請四位貴客,”那冷白皮兒徑自走向大頭。
“族長?”大頭指指吳遂,“這不是你們族長嗎?”
冷白皮兒微微一笑,“這是我們在押的前任族長。”
“在押?”大頭瞪了吳遂,嚷嚷道,“你犯了什麼事被關押?”
“四位,我們族長在等著呢,不如,現在就走?”那冷白皮兒上前一步,笑道,“您要知這前任族長的種種,隻需問我們的族長,我們族長最是健談的,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
大頭一聽,來了興趣,笑道,“你前麵帶路,我們走!”
冷白皮兒點點頭,前麵帶路。
吳遂伸手攔住大頭一行,“聽我一言,儘早離開,不要成了彆人的掌中物,丟了性命!”
大頭推開他,徑自跟著冷白皮兒走了,他帶來的白衣人殿後,將他們四人護在中間。
走出祝融殿,他們一路向西,行了有二裡地,就來到連綿的群山前,從一山口入,走不多久,就見平川千裡,上有良田美池,桑林翠竹,參差數百人家。冷白皮兒帶著他們拐進左邊的山坳,來到一處洞口,鑽了進去。洞中涼風穿堂,火光躍動,寬廣的洞腹空空,幾排天然的山石階梯上,有一張寬大的石凳,上麵坐著個灰白衣服的人,等他抬頭望來,大頭才認出,正是那幫他們從畫中逃出來的紙片人。
“哈,你這家夥,也是來見族長的?”大頭三步兩步竄到他身邊,“跑得這麼快,都不等我們的?”
那人舉起右臂,伸出食指,莊嚴地說道,“我就是祝融部的族長祝休。”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慘叫,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聖女倒在了羅書懷裡,羅書握著她冰涼冰涼的手,一下子失神倒地。
木雲見羅書臉色煞白,眼神迷離,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聖女是疲極耗神,休養調息,會沒事的。”
說罷,他站起身來,請求祝休給他們一間房修養。祝休對那冷白皮兒揚揚下巴,冷白皮兒帶著羅書幾人出了山洞,將他們安置在一側的洞中。見聖女安然睡去,木雲,大頭和羅書走出了山洞。
“聖女體虛,危在旦夕,魂魄不歸,她必身死,”羅書啜泣起來。
“你放寬心,”大頭拍拍他的腦袋,“聖女命長著呢,你不舍得她死,她就不會死”
羅書兀自垂著頭,啜泣不已。木雲說道,“我們去找祝休幫忙,儘快找回她的魂魄是正經。”
三人進了山洞,那祝休仍垂頭坐在石凳上,大頭跳到他身旁,他抬起頭來。
“你既是族長,一定能幫我們找回麒麟盒是不是?”大頭問道。
“什麼麒麟盒?”祝休問道。
大頭便將來此的前因後果悉數道來。祝休聽了,麵無表情,良久,才說道,“你既開誠布公,我也不再隱瞞,我可以幫你們找人找盒子,但你要答應我從此以後留在祝融部,再也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