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醉心於公務的祝休最近有些懈怠了,他聽了娘親的叮囑,花了很多時間陪吳梓,草芽兒相信小兒子的魅力,她希望小兒子能走進吳梓心裡,在不久後的婚禮上歡天喜地,心甘情願地嫁進祝家。
吳梓有意無意帶著祝休往深山跑,祝休也樂得趁此了解吳梓的行蹤,每每縱容她任她帶著自己亂跑,其實,他自然知道吳梓的用意,不過他不在乎,他巴不得吳梓能把他帶到大哥所在的位置,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知道大哥在深山何處,在做什麼,隻是因為自己公務繁忙,顧不上探尋。可是,讓他焦急的是,吳梓似乎也不知道哥哥的位置,每日裡隻在山間亂竄,無頭蒼蠅一般。
這天,吳梓仍帶著他在林間亂竄,他有些無聊,想找個借口先回家去,忽然他發現前麵的叢林中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後有灰白色的衣襟被風吹拂著露了出來。他以為是有人跟蹤他,忙拉著吳梓竄進叢林躲了起來,借著茂密的草叢,悄悄往那棵樹挪去。
忽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呼哨,就有四個身穿黑衣係著紅腰帶的蒙麵人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接著就是打鬥聲。祝休和吳梓探出頭去看,發現四個蒙麵人持刀圍攻一個穿著灰白長袍的人,眼看那人獨木難支,很快就倒在地上,四個蒙麵人小心翼翼地圍上前去,灰白長袍的人又跳了起來,跟他們鬥在一處。現在兩人都看清了,那灰白長袍竟然是祝仡。
祝休見吳梓垂下來眼簾,扭轉身子似乎想走。他思忖了片刻,還是跳了出去,在他的幫助下,四個蒙麵人落荒而逃。祝仡渾身是血,體無完膚,倒在地上。
祝休抱起大哥,吳梓也走了出來,隻是很冷漠地看了一眼祝仡,冷冷道,“你還有事,你先走。”
“這蒙麵人可能還在林中,你一個人太危險,跟我回去,”祝休勸吳梓。
吳梓挑挑眉,點點頭,跟著祝休往回走,走到鎮子裡,她任祝休百般勸說,隻是不聽,獨自一人離去了。
祝休帶祝仡回家,請醫師療傷不在話下。
安頓好大哥,祝休迫不及待來找吳遂,他認出那些蒙麵刺客並非本部族的,因此稟告族長,希望他能捉拿刺客。吳遂授權他帶人前去捉刺客,他帶隊在深山搜尋了一夜,一無所獲。正當他要收隊撤回之際,一個隊員突然仰麵嚎叫起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棵大樹上,四個刺客被吊了起來,渾身血肉模糊,死狀甚是淒慘。祝休讓人將屍體帶回去,吳遂自派仵作驗屍查看。
祝休忙了一夜,回到家中,草芽兒笑嘻嘻迎了上來,“你怎麼才回來,三姑娘等了你一夜。”
祝休一愣,“她在哪裡?”
“開始我讓她在書房等你,後來夜深了你還沒回來,我就讓她在客房休息,”草芽兒笑道,“你去洗把臉,我叫她來,你們一起吃點東西。”
祝休想了想,笑道,“你去準備點吃的東西,我去找她。”
祝休見母親離開了,瞬間斂了笑,他躡手躡腳往客房走去,快要到客房時,他突然停了下來,須臾邁開腳步往大哥的房間走去,在門口他敲了敲門,沒有動靜,他猛地推開門,床上空空,大哥不見了蹤影。他腳底生風,往客房走去,推開門,客房的床上被子枕頭疊得齊齊整整,空無一人。
“娘,”祝休跑進正廳,看見吳梓正幫助草芽兒在端飯碗,他放低了聲音,問道,“娘,大哥呢?”
“啊,昨晚夜半,五灰來把你大哥接走了,”草芽兒拉著吳梓坐了下來,對祝休道,“三姑娘等了你一晚上,你們兩個坐下來聊聊天。”
祝休坐在桌前,看著草芽兒走出正廳,把視線移到吳梓臉上,“你找我有事?”
吳梓搖搖頭,把一碗粥端到祝休麵前,“你吃!”
“你一夜沒睡?”祝休見她雙眼紅腫,麵色憔悴,灰頭土臉,無精打采。
“我回去了,”吳梓突然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祝休站起來,終究沒有攔她,目送著她走出了院門兒。
吳梓回到家中,發瘋一般,將所有衣服扔進了火堆裡,她穿上一件深綠色的紗裙,頭上帶著綠色的絹紗花,坐在鏡子前,死死盯著鏡中人。
昨晚,她控製不住自己,終於還是跑到了祝家,打著找祝休的幌子,她悄悄溜進了祝仡的臥房。祝仡安靜地沉睡著,她跪在床邊貪婪地盯著他。夜半時分,聽到門外有動靜,她悄悄躲進了床底。進來的是五灰,他喊醒了祝仡。
“要抓你的可能是護神使者,”五灰小聲道,“好在他們要生擒,否則隻怕你性命難保了。”
“怪不得前段時間名單上人越來越多,看來他們已經抓了不少天譴者,”祝仡聲音微弱,“不過,近來名單好像不及時了”
五灰沒有等他講完,急急說道,“至聖火焰刀現在在炎炎山,無法取來,你跟我到炎炎山,族長已經派了人來守護,若是他們卷土重來,你也可以用火焰刀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