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律法允許犯人親屬隨行前往流放地,但隻是同行,不能乾擾或者替代日常的刑罰。
雖然有這樣的律法,但真正願意同去的又有幾人呢。
流放之地多是蠻荒之地,按以往的經驗,有一半的人都到不了流放地。
此刻有十來人聚集在一旁,都背著行李,看來是準備同行的。
一眾流犯都帶上枷鎖,幾十斤的重量壓在身上,想走都走不快。
蕭九堯被幾人抬著,在牢獄裡關了這麼久,他瘦得很厲害。
蕭家眾人畢竟是武將世家,知道流放行路艱難,心裡接受度高,一路都很少說話,將老弱護在中間,緊跟著前麵的人的步伐。
有其他權貴人家的流放子弟,哪裡經曆過這些,剛上路就怨聲載道。
這些官差可都是凶神惡煞之輩,誰吵鬨就打誰,可不會慣著。
麵上表情又凶狠,連打帶罵嚇住了許多人。
蕭家女眷到底是很少出門,沒有過過這種苦日子,便也隻能互相攙扶著,不敢掉隊。
第一日行路,流犯們都還不太適應,但也被官差驅趕著走了二十裡。
天空點綴著幾顆早已經迫不及待跳出來的星星,官差才讓眾人停了下來。
官差選了最好的位置開始埋鍋造飯,流犯們按自己的家族人群待了一起。
有些疲憊的人已經靠著行囊先睡了過去。
蕭家眾人將蕭九堯圍在了中間,近些時日他們已經非常默契了。
蕭九堯進了空間,拿了一些吃食和水出來。
蕭母和幾人去掉了外包裝,慢慢的在蕭家人手底下傳遞。
不一會兒每個人身上都有了麵包。
水瓶太紮眼,蕭九堯隻拿了幾瓶出來。附近也有一條河,眾人對水倒是沒有那麼大的需求。
看到蕭家人都能吃飽,蕭九堯微微安心。
不一會兒官差放飯,一天兩頓,大人一頓一個糙餅子,小孩半個。
蕭九堯讓人去領了回來,雖然現在吃飽了,萬一以後餓肚子怎麼辦?
空間裡的東西不會壞,吃不下的先存起來再說。
蕭九堯也沒有讓他們全部都拿過來,隻是有不餓的,他就先收著。
隨後他又進空間取了一趟藥,叫了今日抬他的二房兄弟蕭承望幫忙上藥。
蕭承望看著蕭九堯滿身的傷口,說不出話。
沉默的上完了藥,回到二房將自己看到的情形與二房和三房的人說了。
眾人心裡陣陣難受,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起碼人還活著。
蕭九堯進了幾次空間,雲昭月都不在。
雲昭月帶著扳指去了瑞寶齋典當鋪。
不愧是總店,裡麵的裝潢看起來就很高級。
雲昭月先去了前台說和林天逸約好的11點。
嗯,對,這個典當鋪還有前台。
前台看了雲昭月一眼,隨後指了指旁邊的電梯,“老板在二樓等你。”
雲昭月今日依舊是體恤,短裙,帆布鞋,外加一個帆布包。
二樓的林天逸西裝革履,攤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起來很是困倦的樣子。
“林老板。”雲昭月上前叫醒了他。
林天逸扯了扯喉間的領帶,聲音有些嘶啞,“你來了。”
他起身去吧台倒了杯水,給雲昭月,隨後自己又咕嚕咕嚕喝了一杯,好像也很渴的樣子。
雲昭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有些不好意思的挪開了眼睛。
林天逸帶著雲昭月到了一間辦公室一樣的房間,雲昭月從包裡拿出了扳指放到了桌前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