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緯澤，來得正好。我這有個好活兒，你算是撿到便宜了！”
好麼，又是同一套說辭。儘管緯澤已經對霍利這一條免疫了，但感覺這也是個機會的他，還是皺眉道“不是吧，霍利，上次你說介紹個好活兒，結果惡心的我幾天都沒吃好飯，這次還來？”
“哈哈，話不能這麼說嘛。我都已經把你介紹給了我的哥們莫卡，他沒去找你？”
“牢頭莫卡？他是找過我了，可這也不是一碼事吧！”
“怎麼不是一碼事？大家都是朋友嘛，彼此照應還不是應該的？走，幫我驗屍去。跟你說啊，昨晚上橄欖石街出大事了，一下死了兩個。一個，是城衛兵戴勒，另一個，是城主大人的乾連襟糧商巴裡。怎麼，這麼大的事，你還不知道？”
“我昨晚運屍體上山了，早上才回來，上哪知道去？”
嘴上如此，緯澤還頗有些啼笑皆非。這倆屍體，一個死時他就在現場，另一個就是他下的手。霍利讓他驗屍，能查出線索那叫怪事呢！
穿上了一個驗屍專用的特製魚皮套裝，帶好了手套口罩。本以為，這次是檢驗的自己殺死的屍體，一定會露出一些異常呢，可真正見到擺放在那的巴裡屍體，緯澤居然半點感覺都沒有！這幾個月的背屍工，也不是沒好處！起碼也能習慣接觸屍體。隻是一看巴裡那腦袋幾乎縮進腔子裡的矬樣，他一個沒忍住，放肆的大笑起來。
“笑，笑什麼笑。跟你說啊，巴裡以前被人敲過悶棍，才特意買了一頂靈能帽子。可惜他就是沒對自己脖子做防護，才死的像個烏龜……噗哈哈哈……”
好麼，說著說著，霍利也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這個奸商巴裡，也真夠倒黴的，活著的時候，是個活王八，死了呢，屍體也跟是烏龜似的！最慘的是彆人死了都有人哭，到他這卻變成了狂笑！
好半天，霍利終於止住了笑聲。“行了行了。趕緊乾活吧，這案子，上頭催得急，咱可彆觸了黴頭。”
點點頭，也漸漸止住笑聲的緯澤，開始具體檢驗屍體，驗完奸商巴裡，又檢驗戴勒。等兩具屍體都弄的差不多了，從外麵走進來兩男一女。兩男的，分彆是治安官莫瑞斯，和黃石城的主人巴特斯伯爵。女的嘛，緯澤不認識，隻是一見到巴裡的屍體，那女人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啊啊啊……巴裡呀巴裡，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留下我這孤苦伶仃的，我該怎麼辦啊……”
“節哀，夫人，巴裡沒了，你不是還有我嗎？你放心，我一定敦促下麵人儘心竭力，儘快還巴裡一個公道。”
巴裡夫人在哭，城主巴特斯在勸。光是這些也就算了，偏偏城主大人還對巴裡夫人上下其手。
一旁充當木頭人的緯澤，心裡都忍不住巴裡悲哀！人死了，老婆在哭他的時候，居然不忘跟他的乾連襟親熱，人生淒慘到這個份上，弄得緯澤都那麼有一點點愧疚了！
鬨騰了好一陣，城主巴特斯，攙著哭哭啼啼的巴裡夫人走了。而治安官莫瑞斯在把自己頂頭上司送走之後，又很快返回。
“霍利，將巴裡的屍檢報告拿來給我。薩特亞，再跟我說說你剛才的檢驗。”
“好的。”答應一聲，緯澤又將擺放著綠帽糧商巴裡屍體的停屍台推過來。“長官您看，屍體顯然是頸骨斷裂而死的。結合屍體頭上戴著具有很強防禦力的靈能帽子的因素，死者應該被人以鈍器猛擊頭部致使頸骨碎裂。凶手要麼力大無窮，要麼修習過什麼厲害的靈技。手上有新鮮的抓痕，臨死前應該跟什麼人起過爭執。胃裡隻有食物和少量的酒，根據我的經驗，死者應該沒有喝的太醉，脖子和手上首飾全被擼走，卻沒因此被弄破一點皮肉，不排除凶手是謀財的可能……”
不光說的仔細，還沒添加一點，也沒漏掉一處。緯澤很清楚，莫瑞斯是這方麵的老手，添油加醋的誤導，怕是會弄巧成拙。
事實證明，他這麼做是對的。莫瑞斯全部注意力，都在巴裡屍體上，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嗯，做的不錯。薩特亞，以你來看，這個凶手，是外地人的可能居多，還是本地人作案？”
“本地人。而且，肯定是個老手！”緯澤斷然道。“橄欖石街魚龍混雜，敢在那伏擊死者，肯定對那一帶很熟悉。能把死者扒的這麼乾淨，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可有一點很奇怪，巴裡出事的地點，是橄欖石街店鋪較為密集的區域，在那下手殺人，怎麼看都不像蓄謀已久。”
“哦，那麼你說，這個凶手，會不會就是殺死了戴勒的那個？”
這個問題，問的很是突然，可架不住緯澤早有心理準備，故作深沉的思考片刻。“肯定不是。戴勒那混蛋的屍體剛才我也看了，頭部，有一處鈍器擊傷，還有一處直接導致死者斃命的致命傷，身上也多有瘀傷，衣物更是多處破損，尤其是可能裝錢的地方，破損尤為嚴重。很大幾率，是死者先被人擊昏，而後醒來發現凶手搶他錢，與之廝打而導致凶手下了死手。是不是老手乾的，目前還無從判定。但如此一來，蓄謀殺人的可能就很小了。所以我認為，這兩起案件，搞不好隻是巧合。”
“唔，有道理。”
不予置否似的點點頭，而後，莫瑞斯又衝緯澤笑了笑。“做的不錯。緯澤，這巴裡的屍檢報告，我先拿走了，回過頭你再把戴勒的那份檢驗報告，送到我辦公室去。哦對了，仵作的賞錢。這個金弗洛林，是巴裡夫人賞你，要你給巴裡整理一下遺儀。這十個銀格羅索，是治安所的賞金。沒法子，案子還沒破，需要的投入還有許多。”
也沒說什麼，緯澤隻是默默接過那些錢。背屍人每次兼職仵作，的確會獲得一些賞錢，但平時最多也就一兩個銀格羅索。莫瑞斯能跟他說這麼多，足以說明對他的看中。就是說，他有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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