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前些日子報名參加了基科騎士率領的妖獸狩獵隊，並成功獵殺了妖獸野豬，獲得了五金弗洛林的賞錢。這一點，所有參加過狩獵隊的人都可以佐證。再往前嘛，還參與過靈能術士瑪烏斯的靈技實驗，從他手裡獲得了大概兩個金弗洛林的賞錢。還有平時教授彆人靈技，也獲得了些錢財……大人，你要問詢這些人嗎？”
“衛兵，去傳喚幾位參加過妖獸狩獵隊的獵人過來。”
這個話茬，莫瑞斯自然不會接。作為黃石城的治安長官，他自問對待任何案件，都能秉公執法，並無徇私枉法之處，但隻要是人，就都會有主觀性。而且憑借多年經驗，他基本可以確定，蓋特就是貪圖懸賞誣告，能耐著性子讓獵人過一遍堂，已經算很公正了。
獵人來了，問了幾句話，便被打發走了。而得了確實口供的莫瑞思，心裡也有了大致判斷。“被告維澤·薩特亞的錢財來路，已被證實。霍利，物歸原主吧。”
“遵命，長官。”
霍利笑嘻嘻的，上前將那筆錢還給緯澤。期間緯澤雖想塞回去一個金弗洛林的，卻被霍利又塞回來。
“拿著吧緯澤，自己兄弟，犯不著這樣。你不是找了個漂亮小廚娘嗎？錢還是留著娶她進門吧。”
在刑庭聊家常，怕是除了“自己人”也沒人敢這麼做了。蓋特剛挨了一棒子，自然不敢造次，倒是觀眾席的查利德，忍不住跳了出來。
“莫瑞斯老爺，你看看，你看看，這可是神聖的刑庭，有他們這麼乾的嗎？這種時候，不是該把財物交給親友保管嗎？”
觀眾席，不由響起了一陣起哄聲。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針對的誰。倒是霍利，對查德利的說法很是鄙夷。“交給親友？查德利，你這樣的還算是緯澤的親友？”
“哼，怎麼不算？”查德利理直氣壯的叫著道。“我兒子狀告他兄弟，那也是為了公義，這跟我這個做養父的有什麼關係？”
“哈哈！笑話，錢財到了你查德利·亨利手裡，還有要回去？就你這名聲，說保管有人信嗎？”
“彆人信不信，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這可是我家的私事！”
“私事？都鬨到了刑庭，也算私事？查德利，你說笑話是不是也分點場合！”
“笑話？哼哼，先藐視刑庭的人，不是你嗎？再說你隻是個治安兵，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肅靜！肅靜！”
坐在上麵的莫瑞斯，再次嗙嗙嗙的敲響了手裡的木槌。即便是個草台班子，莫瑞斯也知道刑庭的尊嚴不容侵犯。霍利的做法當然不夠妥當，可緯澤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同僚都知道照拂一二，難道他這個上司就不食人間煙火了？再者，查德利是個什麼貨色，作為黃石城治安官的莫瑞斯又豈會不知！這時候跳出來，哪裡是貪圖錢財？分明想借此將事情搞複雜，好讓他兒子蓋特蒙混過關！
二十幾分鐘後，霍利帶著七八個城衛兵打扮的人回來了。“好了士兵們，請告訴我，從昨天晚上到今早，被告席上的緯澤·薩特亞，有沒有從你們把守的城門出入。”
“東門沒有，大人。”一個大個子城衛兵站出來說道。“西門也沒有。”另一個個頭稍矮的城衛兵跟著說道。
第三個城衛兵，先打量了緯澤幾眼，然後才道。“大人，你就甭問了，被告席那小子，壓根就沒走過我們南門。倒是他那養父查德利，每天早上從我們這推糞車出城。”
“嗯，那北門呢？為什麼不上前說話。”
為什麼拖在最後？多簡單呐！隻因緯澤昨晚上夥同新牢頭莫卡·海伍德，運了四具血淋淋的屍體出城。好處，昨晚守北城門的衛兵都分到手了，也都清楚這是城主巴特斯私人比武大會上被打死的囚徒。
“大人，這還用問，背屍人送屍體上墓地，有幾個不走我們北門的？緯澤這小子，是昨晚上八點左右出城的，今早上七點半左右才回的城。”
“哦？你確定？”
“確定。這個星期就他這一趟運屍體出城的，錯不了。”
治安官莫瑞斯，跟城衛兵一問一答。彆人還沒怎樣，蓋特卻開始慌了。“大人，我抗議！晚上出城早上回城看到了，誰能保證，緯澤中途沒有悄悄回城！”
“我能保證！”原本心裡就不怎麼痛快，蓋特這麼一說，那個北門城衛兵哪裡還忍得住？“入夜以後，城門必須關死不準出入。這是黃石城伯爵巴特斯大人的嚴令。誰不想活了，敢違抗城主大人命令放人進出城？”
“哈！大晚上隻有你們，當然是你們怎麼說都行。我們小平民上哪知道去？”
入夜後真沒有進出城？當然不可能。問題是那種有“急事”的人，一般隻走東門西門，因此心裡有底的城衛兵，大眼珠一翻“要這麼說，我身上還有個嘰吧呢！這也能說我跟你媽有一腿？”
“啪——”蓋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坐在觀眾席裡的父親查德利卻拍案而起。“小王八蛋！你他媽的罵誰呢？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平時，沒人會招惹查德利這種彆人碰了他大糞車都能作為訛詐理由的老懶，可事到如今，那個城衛兵也豁出去了。
“老子罵你怎麼了？明明是你兒子沒事找事，這還能怨我爆粗口！”
“什麼叫我兒子沒事找事？你敢說入夜後真沒一個人進入黃石城？”
“我呸！老廢物，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我下這種保證？”
“我是沒資格，可你要是心裡沒詭，還用得著這樣……”
“夠了！”
一聲斷喝，治安官莫瑞斯，打斷了查德利與北門城衛兵的爭吵。
“緯澤·薩特亞，有充分證據證明，昨晚他並不在城中，亦能說明其財務來源，我現在宣判！蓋斯·亨利，舉報緯澤·薩特亞殺人純屬誣告！處以鞭撻一百，收監一月之刑罰！查德利·亨利多次藐視刑庭，入獄五個星期以儆效尤！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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