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瑞斯的蓋棺定論,這次突如其來的官司,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順利脫身,的確值得慶幸,但每每想起其中的凶險,緯澤還真有些後怕。戴勒不是他殺的,可將綠帽糧商巴裡的腦袋打進腔子,的確是出自他的手筆!
走出了治安所,迎麵,卻碰上個滿臉焦急的藍發年輕婦人。一見他出來,立馬迎了上來。“啊,緯澤,你總算出來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緯澤定睛一看,認得這女人,是自己好友卡爾的姐姐雪麗。“是你啊雪麗,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我能不急嘛?卡爾被人告發,說他殺了戴勒,人已經被關進大牢了!”
“神馬?”
緯澤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自己被告發不算,好友卡爾也被人以同一個罪名告發?如此說來,莫瑞斯這次開堂可不光是給他一個公道,應該也是出於警告誣告者不要自誤!
“卡爾殺人,不能啊!這裡麵有他什麼事?”
“我哪知道啊。昨天他不知道在哪喝了酒跟人打架,灰頭土臉的,回到家也不說話倒頭睡了,誰承想一大早,就有幾個治安兵,把他帶走。緯澤,你是卡爾最好的朋友,一定的幫幫忙啊!我,我可就這麼一個弟弟…嗚嗚嗚……”
“冷靜,雪麗,你先彆哭。作為好友,卡爾的為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放心吧,這個幫我一定幫。”
緯澤頭都大了,隻能忙不迭的安慰。好說歹說,雪麗總算是平靜了些。
“給,這枚金弗洛林你拿去,不管卡爾怎麼樣,先彆讓他在裡麵受罪。”
“交給我好了。”
收下金幣,緯澤便徑直去了馬克餐館。將金弗洛林換成銀格羅索,又弄了一籃子好吃的,這才返回治安所。一番打點,他終於在監牢最底層一個單間,見到了卡爾,這小子,手握柵欄臉朝外。那份老天灌飯級彆的搞笑天賦,讓他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樂。隻是一想到自己剛從同一個罪名中脫身,緯澤就是想笑,都沒那個心情了。
“啊,緯澤你來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隻是在酒館跟戴勒吵了一架,根本沒殺人!”
“你是什麼人,我還能知道啊。”緯澤心裡亂糟糟的,連說話都多了幾分衝氣。“這麼說,昨晚上你跟那個死詭戴勒發生口角了?”
“是啊是啊,這不剛回城嗎?我就找地兒喝酒放鬆。正好遇上戴勒那小子說訛你一金弗洛林的事,我氣不過,就上去跟他理論。那孫子簡直就是個無賴!正麵打不過我,還讓大衛和馬修暗中偷襲!我找不著他們,就回家睡覺去了,今早上才七點鐘,那幫大鬥笠(代指戴著闊邊壺盔的治安兵)就上門了。”
大衛和馬修?就是經常跟戴勒一塊胡混的城衛兵?緯澤仔細回憶了一下,有印象了,如果估計的沒錯,昨晚上敲死戴勒的,就是那倆家夥。可是,他該如讓那倆家夥自己跳出來?他可剛剛從這件事中脫身,可不想再把自己陷進去!
“哎,這個事,不好辦呐!卡爾你不知道,我也被人誣告說殺了戴勒,幸虧昨晚上我出城乾活兒有諸多人證,不然,咱哥倆可就成了合夥乾掉戴勒的嫌犯了。”
“啊?原來你也被人誣告?究竟誰這麼缺德?”
“還能是誰?我那個吃人飯不乾人事的兄弟蓋特唄。”
“他啊!嗬嗬,那個人,一定是貪圖治安所賞錢了。”卡爾又像回答,又像喃喃自語似的說道,眼睛光澤閃爍一番,而後才道“緯澤,我可不是挑撥,其實你當背屍人,並不是你那養父老亨利運作的,那個時候,城外老墓地鬨死靈,導致背屍人嚴重缺乏。最後還是城主巴特斯大人,開出了願意當背屍工就給一金幣的賞格,才得以湊齊。”
“那又如何,我不還是在他家住了這麼長時間。”
緯澤很淡然說道。關於這件事,他也不是沒有耳聞,隻是覺得自己第三分身能有個正經身份安頓下來,必須感激養父查德利,才沒放在心上。但此一時彼一時,從蓋特控告他殺人,他跟這兩父子就已經徹底撕破臉。這份淡然,也是因為他覺得根本沒必要跟死人一般見識!
“算了算了,彆提我那養父了,還是先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將買來的食物,和剛換開的那一袋子銀幣遞給卡爾。
“喏,吃的給你晚上吃,這五十銀幣,是雪麗給你的。我不能時時刻刻在這陪你,遇到什麼事,就塞錢,千萬彆心疼。”
“啊,我知道了,那你呢?”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現在這情況,是不方麵舉報,但也沒人能限製我暗地裡找證據。安安穩穩的待在,我一定救你出去。”
簡單安慰了兩句,緯澤便轉身離開。到了監牢門口,正好遇上那個剛上任的牢頭莫卡·伍德。
“呦吼,看完朋友了?嗬嗬,說起來還真有趣,緯澤你自己被人誣告,朋友也因為同一個案子被人告。”
“沒辦法,誰都知道,戴勒死前跟我發生過衝突嘛。”
攤著手衝對方笑了笑,緯澤又從背包裡拿出一枚金幣。“莫卡,我請兄弟們喝酒。你也知道,卡爾是我的朋友。再者大家都給城主大人乾活,行個方便吧。”
莫卡目光閃爍,可在片刻遲疑過後,還是將金幣退回來。“緯澤,咱們兄弟相交,可不帶這樣啊!你又不是什麼有錢的主,用得著這麼充大方?”
“怎麼是充大方,除了卡爾,還有我養父的份嘛。”
本來就有點意外,這下,莫卡更驚訝了。“亨利父子?緯澤,那倆王八蛋……阿不,那兩父子誣告你,你還以德報怨?”
“嗬嗬,誣告我的人,是蓋特,不是查德利嘛。”
緯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的這種話。又一想,這也是個機會!蓋特出獄之時,就是他喪命之日!查德利死了兒子,怕是也不會罷休,這次,全當自己料理查德利之前,還自己欠那老家夥的債好了!
“莫卡,倆意思,蓋特想要我的命,弄死是不可能的,還請你替我好好‘招呼’他!我那養父嘛,不用特彆照顧,也彆苛待他。”
莫卡一聽,甭管心裡如何,對緯澤這種行為也不由的敬佩。“那行了。緯澤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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