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鐘頭,汪耳等人垂頭喪氣的走出丁一營帳,看一個個那催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這次秘傳樂譜交流,他們又一無所獲。
那個黑痣男呂山看看天色,輕歎一聲道。“對了諸位,眼看著也快熄燈了,我先回營休息,咱們明早緯澤營帳再見。”
“哎,呂山大哥,你彆著急走啊!”
距離他最近的蕭肆,一把拉住了他。在場十七八個人,也就呂山抄錄的樂譜最多。這要是放他走了,剩下的人上找誰看樂譜去?
“秘傳樂譜嘛,很難學會也實屬正常,咱們再交流一會嘛!”
“交流交流,研究這麼長時間都沒進展,再交流就能學得會?算了,我累了,各位,回見!”
呂山根本不停其他人說,抱著自己幾卷樂譜竹簡就往回走。而就在這時,那個汪耳便忽然跑到他身前攔下來他。
“哎,汪耳,你小子什麼意思?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說辭?”
“我的說辭,哼哼,我的說辭是丁一就是個小人!他壓根沒想好好交流他的心得,反而胡說八道,把咱們都往彎路上引!”
這下,眾人都如夢方醒,那個呂山眼珠轉了轉。
“對對對,的確是這麼回事!汪耳,要不咱們再回去,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小人!”
“哎,回來。”
一手拉住呂山,汪耳這臉色是越發難看。“回去教訓丁一,那你打算跟他怎麼說?你說他故意教錯,他說他就是這麼學會的,這種官司打得清嗎?”
“啊,那怎麼辦?就這麼便宜了那個丁一?”
“怎麼辦?走,咱們去找張隊率請教去。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大一個鼓樂營,就他丁一這麼一個腦瓜好使的人!”
一並來到張隊率營帳,沒想到平時這個時候都在修煉槍法的張隊率,這時候也捧著一卷絹帛研讀,不光有他,緯澤竟然也在!
汪耳不由一愣,心想緯澤這小子怎麼來了張隊率這了?再一看他手上,那卷竹簡,正是記錄著內息演奏法的秘傳樂譜原本!
“哎,你們來了?正好正好,本來我還打算明後天去召集你們呢,這下反倒省功夫了。”
剛照麵張隊率的第一句話,又把眾人弄愣了。“嗯,隊率,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知道我們為何而來?”
“嗬嗬,不就是孫從事秘傳樂譜的事情嗎?”
張隊率很是爽朗地笑著,一指旁邊的緯澤。“這小子剛才都跟我說了,說他講解了幾個鐘頭沒教會大家,所以就想讓我來做這個指導。”
“啊?那小子都說了?隊率,他這可是……”
話沒說完,汪耳趕緊上前,截斷了這名鼓樂手的話。“是是是,我們實在太笨了,嗬嗬,本來呢,我們是去找丁一請教,可那家夥交的一塌糊塗,弄得我們更懵了。”
張隊率哼了一聲。“瞧瞧你們找的這人,營裡那麼多人不找,偏偏找那種不知所謂之人。”
說到這,張隊率不由的頓了頓。“也罷,既如此,你們說說看,這秘傳樂譜,都有哪些問題不明白啊?”
“是這個。”呂山這次反應最快,直接將那內息演奏法樂譜遞過去。“隊率您看,這個,應該是秘傳樂譜李最簡單的。可我們琢磨了一晚上時間,就是沒人能學得會。”
“哦,我看看。”接過那樂譜,張隊率,也就看了十來分鐘。隨後他又從營帳中,取一把有著圓形發音箱,很像阮的彈撥樂器。琵琶,在古代不僅指一種樂曲,還是所有撥弦樂器的泛稱。而張隊率手裡的,其實是一種冠以“琵琶”之名的彈奏樂器。至於後世熟悉的半梨形琵琶,還要等到南北朝才會定型。
調音,而後開始演奏。鼓樂營的隊率,自然也是鼓樂兵出身。一首琵琶曲,可謂聲情並重沁人肺腑。一會,張隊率終於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樂器。
“唉,不愧是秘傳之法,果然大有門道。好了,現在,我就開始講解這內息演奏秘法,又何處不懂,可要聽仔細了。”
照著樂譜,一句一句的講解,是不是還夾雜幾句自己的理解。其實張隊率也不是很會教導彆人。但與丁一不同,他再怎麼語無倫次,也是往正確的修習方麵的引導。因此才半個來鐘頭。那個臉上有黑痣的呂山,便忽然跳起來。
“哎哎,我學會了學會這秘傳內息演奏法了!”
不光大吼大叫,這家夥還直接拿過張隊率的秦琵琶,跟著演奏了一曲。同樣的樂器同樣的曲子,最能體現樂者水平。也正因為這樣,才更能體現演奏水平的變化,尤其是到了樂曲後半段,簡直跟前麵判若兩人!
一個成功者,就這麼出現了。其他人,那還不努力的道理?前後二十分鐘,這些人是一個接一個的成名學會樂譜上的秘傳內息演奏法。每個學會者,都喜氣洋洋,而沒學會的呢,各種閒言酸語,也全都蹦了出來。
“哎呀呀,總算把這秘法學會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秘法似乎也不那麼難啊。怎麼我之前學了那麼長時間,還是學不會?”
發出這種言辭的呂山,或許真的隻是感慨,可進了汪耳的耳朵再說出來,意思可就全變了。
“就是說啊。之前學了那麼長時間卻一無所獲,嗬嗬,這才多一會啊。我們就全都學會了。緯澤老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有用時是爹,沒用連個屁都不是!汪耳秉性之惡劣,如此可見一斑!可惜經常亂說話的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個把柄攥在緯澤手裡,或者他以為緯澤忘了。可惜要說到記仇,尤其是沒報過的仇,緯澤絕對會記到天荒地老絕不存在忘記的可能!
“怎麼回事?張隊率教得好唄。”
笑嘻嘻的盯著汪耳,緯澤又道“汪耳,我忽然發現你小子還真不是個東西啊!之前我講解了那麼長時間的秘傳內息演奏法。合著你一句話,我就全成了放屁了?還有,記得你加入我的新樂器演奏小隊時,承諾幫我整理三個月內務,哼哼,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怎麼還沒見你上門兌現承諾呢?”
嬉笑喧鬨的眾人,登時為之一靜!
一方麵,緯澤這話,可不光是說給汪耳一個人聽的。緯澤是不是對他們有授業之恩,這種事可沒法亮出了討論,再者,兩漢時期的人最注重承諾。即便僅是口頭答應,那也是承諾,哪怕不像後世那樣必須落到紙麵上,那也必須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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