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楚子航所說,當天晚上十二點,她的病房突然停電了。
不是普通的熄燈,而是停電,因為周圍一直閃光的儀器也停止了運轉,顯示屏幕熄滅,指示燈不再閃爍,有規律的運轉聲也戛然而止。路明緋有點疑惑,這種病房按理說不應該停電,要是她現在連著呼吸機,那豈不是當場就要憋死沒命了?
這不太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她房間的門被粗暴地打開,她聽見用電鋸暴力切斷門上附帶的鎖鏈的聲音,然後又是“轟”得一聲,把她嚇得不輕,聽上去像是那種可以粘附在表麵的c4炸藥爆炸的聲音。來著把門鎖炸了個稀碎,大鐵門被輕而易舉地開了。
靠,還真是又人來劫獄了啊?不用想好像都能猜出來是誰乾的好事了。幾個小時前楚子航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現在路明緋那被藥劑折磨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才反應過來,那是劫獄的暗號!
“rhael,rhael,我們來救你了!”她在黑暗中聽到了愷撒的聲音,睜開眼睛就和愷撒的金眼睛對上了,然後一歪頭緊接著就在這家夥旁邊,看見了一雙在黑暗中極為明亮的黃金瞳——呦嗬,這不是楚子航嗎?
“你們這是劫獄嗎?”路明緋忍不住問。
你們兩個在這個時間點上不是互不對付嗎?怎麼一起行動了?不知道路明緋還以為自己被囚禁了太久,跳過了整整兩年的劇情,直接快進到東京大逃殺那段團結好兄弟的時光了呢!
此時兩位猛男正戴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戰鬥服,扛著刀槍,如兩位金剛一般矗立在她麵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來搶銀行的。
“彆廢話,我們一共隻有15分鐘時間,等到諾瑪完成數據清理,芬格爾的病毒就會失效,這裡的防禦係統就會再次上線,到時候我們都要被當做闖入者打成篩子!”愷撒揮刀砍斷了拘束衫上的皮帶,然後把她裡麵像是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
“你還能走路嗎?”楚子航關心地問。
路明緋剛想回答沒問題,結果就兩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幸虧楚子航及時扶著她。在過去的一個星期,他們就沒給她吃飯,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腿腳也都被勒得失去知覺了,根本站不住。
“我來背著你吧?”愷撒此時說。
路明緋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句,“你們兩個都行。”
於是愷撒將路明緋像是扛麻袋一樣單手扛在了肩膀上,頭朝下的那種,也不管路明緋舒服不舒服,然後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獵刀狄克推多。楚子航提著“村雨”走在前麵,警惕地為他們掃除前方可能的障礙。
路過的時候,路明緋注意到地上倒著很多“屍體”,全都穿著醫護人員的裝束,胸口和頭部大片鮮紅色,胸膛還在起伏——一看就知道是被弗裡嘉子彈打翻了。但是有一說一,愷撒老大和楚師兄真是狠人啊,輕而易舉放倒了至少二十個人!
路明緋頭朝下顛簸了一路,等到了門口被愷撒放下的時候,劇烈地嘔吐起來——不過她沒有吃東西,胃是空的,隻吐出一些澄清的酸水。蹲在地上感覺胃部嚴重痙攣。
但是她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而不是地下室沉悶的,發著黴味的空氣。她知道自己總算自由了。“天哪,我還活著”她看著漫天的星辰,不由得淚流滿麵——這是認真的而不是假裝的,她真的很激動,她差點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那座陰暗的房間裡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四座的悍馬越野車一個華麗的漂移,穩穩地停在了三人麵前。開車的竟然是芬格爾,他高興地揮了揮手,“還剩兩分鐘,諾瑪就要上線了,快點!”他急迫地說。
從校醫院到諾頓館有大概五分鐘的車程,儀表盤上吸了一個倒計時表,等到楚子航扶著她做到後座的時候,已經隻剩下1:23了。“快點快點!”愷撒急迫地催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信任你這條敗狗呢!”
“嘿嘿,不是愷撒公子也知道,整個學校你隻能相信我和校董會無關嗎?據說還是施耐德教授推薦的,而且隻有我一個人能趁著諾瑪清理數據的時候植入病毒,你也隻能信任我咯!”芬格爾一腳把油門踩到底,高高興興地說,“記著,校董會家的小子,這學期必須給我畢業,並且還要把我分配到古巴!”
“今年古巴沒名額了,格雷森畢業去古巴,今年上半年就定好了!”
“那我就再等一年,我都等了古巴美女和上好的雪茄整整八年了,也不差這一年,我就去古巴,彆的地方不要想!”芬格爾說。
車輛在狂飆,芬格爾一個漂移讓她直接倒在了楚子航懷裡,胃裡翻江倒海,吐在了他的運動鞋上,腐蝕車上昂貴的地毯。楚子航則毫不在意,抽出一張紙巾為她擦拭嘔吐物,“彆擔心,諾頓館馬上就到了。”他的聲音很輕柔。
有那麼一瞬間,路明緋覺得楚師兄也不是不可以——然後這個想法果斷被拋出腦海,她這輩子還要撮合楚師兄和小龍女呢,監守自盜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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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楚師兄了”她虛弱地接過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