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騎著一輛哈雷摩托車在校園中遊覽。
“東京大學可是日本最好的大學,沒有之一,去年一個什麼排行榜,好像排在全世界二十幾位來著。”在來的路上,路明緋對繪梨衣說,“說來有意思,我們中國有一所bj大學,雖然排名不如東京大學,但是也很難考上的!”
“光是東京就還有很多大學,什麼京都大學啦,早稻田大學啦,在全世界都是很有名的,學術氛圍很濃厚,排名和很靠前。”
風灌進她的嘴裡,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她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蓋過噪音——雖然以他們兩個人的聽力,這點聲音問題都不大。
其實她知道得並不多,隻是隨手查了點資料在這裡胡謅而已,反正繪梨衣又什麼都不知道,隻會用星星眼崇拜地看著她,覺得她知道得好多。
她們在正門下拍照,那座紅色的大門很有名,經常出現在影視劇中,似乎還算是文物,看著古色古香。繪梨衣高興極了,在門口擺出各種各樣的pose,笑容明媚。
然後他們騎上摩托車,進入校園內部,穿過一條條寬窄不同的街道,路過一棟棟古色古香的建築。繪梨衣不知道這些建築是乾什麼的,但是她總是會固執地讓路明緋停下車,給她拍一張照片。
“這裡好像是法學院,就是學法律的,以後當律師或者法官。”
“這棟樓好像是教育學部,你看出來的都是女孩子,這個學院女生很多。”
“那棟高樓應該是經濟學部,那邊應該是藥學部”
他們遇見許許多多行色匆匆的青年男女,有的趕往教學樓,有的還背著運動包,提著網球拍或者羽毛球拍。繪梨衣不認識這些人,但是卻感受到他們身上某種昂揚的生命力,整個人仿佛也被感染了,從原來空洞的、病懨懨的女孩變得活力四射。
她高興地和路過的人打招呼,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她得到的大多數回應是無視和茫然,但是也有男孩女孩看見一對漂亮的女孩子騎著一輛嶄新且價格昂貴的摩托車穿過校園時,高興地給予他們回應,同時投以羨慕的眼光。
要知道,這一輛摩托車至少10萬美元,都夠買好幾輛經濟適用的小轎車了,這兩個女孩家裡肯定很有錢!
“嗨~”繪梨衣的嗓子裡發出一聲高興的歡呼,她的嗓子很久沒有用過,但是沒有嘶啞,聲音依然清亮動聽,如在風中搖曳的銀鈴。
這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繪梨衣整個人頓時僵住了,露出驚恐的神情。
要知道,她在此之前不說話隻用紙筆交流,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啞巴,而是因為她對於自身言靈的掌控能力太弱,血統又太高,開口就是龍文,就是“審判”的秘咒,緊接著就是無意中帶來的死亡,滿地無辜者的屍骸和鮮血。
路明緋猛然一個急刹車,緊張地回頭看去——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有人疑惑不解地看著兩個女孩,還以為是她們剛剛把什麼東西從車上甩出去或者怎樣。
沒有狂風四起席卷落葉傷人,沒有巨大的爆炸,沒有莫名懸浮起來的磚頭或者鐵釘什麼的,一切都如常——剛才那一聲隻是單純的感歎,不具備任何含義或者龍文的音節,更不包含來自繪梨衣主觀的攻擊性,所以什麼也沒有發生,言靈沒有被釋放。
這更進一步說明,繪梨衣原本及其危險的血統,變得更加可控。
“嗯哼?”繪梨衣的喉嚨裡發出疑惑的音節。
她不會說話,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或者嘗試教她說話的人已經用鮮血證明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她的聲帶和舌頭從來都沒有被訓練過使用人類的語言。她雖然聽彆人說話無數次,自己卻並不知道該怎麼發聲,因此隻能發出含糊的音節,試圖表明自己的疑惑。
“你能發聲了?那太好了,你說不定有一天能學會說話,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了!”路明緋也為繪梨衣感到驚喜,一邊啟動摩托車一邊高興地說,“你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哥哥,我相信他願意教你的,他很關心你的身體。”
“嗯嗯”繪梨衣哼哼著回應。
她承認自己其實對於發聲還是有些警惕的,畢竟在她人生過去的十幾年中,每一次她發出聲音,帶來的都是死亡和劫難,她自己親自看見自己造成的血流成河慘案——而她的朋友sakura對此卻並不知情。
她心裡想著,自己可以先對著沒有生命的東西聯係說話,這樣就不會傷到無辜的人。等到確定自己不會再無意地用言靈傷人之後,再係統地學習語言。
畢竟,她也想當正常的女孩子啊,她不想當怪物,她不想傷害他人。
所以在發出一些噪音之後,她又果斷地決定不開口了。
“我們去圖書館吧?”路明緋提議,圖書館向來就是學校中最重要的地方,儲存了世界上某些孤本和古董不提,就單說到了考試周或者趕論文的時候,這裡一定人山人海吧?
“圖書館?借書的地方?”繪梨衣好奇地問,“我知道,一定有很多很多書對吧,從地板到天花板都是書架!我在動畫片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