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過後,涼風習習,慵懶靠在軟榻之上王聿看到司馬穎遣人送的信件,不由得微微抬起下巴,悠然愉悅一笑。
司馬穎想與他合作來打壓賈南風一黨,重振司馬家的威望,言語間透露著熾烈的野心,王聿勾唇。
賈南風自除去楊氏一族後,專擅獨斷,善於猜忌,狠毒無情,肆意殺戮忠於司馬家的賢臣,早已失了人心,太子非皇後親生,皇後又豈會放權於太子,司馬穎是個聰明人。
而經過這幾日深入了解,那日入府盜畫的幕後之人――司馬穎,之後司馬穎主動秘密前往敏陽侯府夜談透露與他聯手之意,他也需要一個盟友,所以他答應司馬穎,甚至不再追究此事,不過司馬穎不願將畫歸還,留著這一後手以防止他臨陣倒戈他人。思及此王聿垂眸低沉一笑,既讓他拿走畫,自然他也有方法拿回來。
將手中的信件拋進香爐之中,瞬間化作一團烈火燃燒為灰燼。
翌日
成都王府中,司馬穎已經號令所有麾下部隊前往鄴城駐紮,而身邊隻留著少部分武功高強的暗衛保護跟隨,剛毅俊朗的麵容泛著冷光,掃過府內一草一木,隨後司馬穎高聲命令道“啟程,前往鄴城。”
終有一天他司馬穎一定會回來。
敏陽侯府
書房之中,王聿一身錦緞墨色長袍靜靜立在窗邊,猗猗如風,身後一灰衣男子俯首,姿態恭敬聲音冰冷道“主子,成都王已經離開洛陽。”
王聿神色未變,窗外雨勢漸大,豆雨如瀑,時聞折竹聲,他嘴角上揚,清淡笑道。
“司馬穎睚眥必報,想必想讓本侯替他除去賈謐此人。”
灰衣人點了點頭,暗青色的瞳孔旋繞著寒冷之色,接著問道。
“那主子可要出手對付賈謐?”
聞言王聿輕輕搖頭,眼中勾勒一抹詭秘莫測的光芒。
“他還有用,暫且留他。”王聿轉身,將手放在腰間懸掛的玉環上輕輕摩挲,目光幽沉。
“樓映映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灰衣人低下頭,有些低沉不安道。
“尚未傳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不過請主子再給她一些時日。”灰衣人言語懇求,眼中略有些擔憂,沒有想到賈謐此人竟有如此強的提防之心,映映呆在賈府已經有些許時日了,雖然得到賈謐的寵愛,甚至懷上賈謐的骨肉,卻也未能讓賈謐信任她,他不得不高看這賈謐一眼,今日主子詢問,雖有心庇護映映,卻不得不據實以報。
王聿麵容微暗,一雙眸子不怒自威,灰衣人緊緊低著頭不敢言語。
王聿移步坐於椅上,目光望向窗外。
賈謐倚靠賈皇後一朝平步青雲,又有韓壽用心教導,經過賈後熏陶,樓映映確實沒有那麼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王聿揚了揚手,示意灰衣人退下,瞬間房內隻剩下王聿一人。
未音院
衛玠撐著油紙傘在院中忙碌著,沒有想到昨夜的風雨如此大,院中的薔薇曆經摧殘,迅速敗落,嬌豔不再。
小有將一塊幕布蓋在藤架之上,惋惜的看著這一地凋零慘敗的花瓣,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這花如同人一般嬌弱,必定扛不過下次暴風雨了。”
衛玠目光微微沉下來,既而盯著小有,猛然一笑,笑靨竟比花還豔麗幾分,小有看著失了神,隨後耳邊響起衛玠調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