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賭場內氣氛有些不對勁,青年皺眉道“嚴六,發生了何事?”
嚴六,便是六爺的本名。
嚴六怨恨地盯著古惑今,咬牙道“回大公子,這小子在咱賭場出老千,更是砍了屬下的手臂,請公子誅殺此獠!”
護衛們也立馬停下來,等待著青年的指示。
賭客們則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青年對視,生怕引火燒身。
然而古惑今卻是沉默了,低垂著頭,安靜得有些可怕,仿佛是在醞釀著極端的怒意,隻待一朝傾泄,便如洪流淹沒此間一切。
忽然,青年不屑地瞥了一眼古惑今,冷哼道“敢在本公子的場子裡鬨事,反了你了!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打斷手腳丟進臭水溝裡!”
古妙清忍不住指責道“憑什麼說少爺鬨事?就因為少爺贏了你們,你們就仗著武力欺負人?”
青年唇角微翹,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在東山城,除了城主府外,我牧雲飛向來一手遮天,你縱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彆說是你二人,便是你們身後的親朋好友,乃至整個九族,我想滅就滅,你又能如何?”
古妙清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古惑今卻是攔住了她。
“丫頭,與這種人爭辯,與對牛彈琴沒有任何分彆。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們永遠地閉上嘴!”
話音剛落,古惑今猛地暴起突進,攜以青玄劍刺向青年。
名為牧雲飛的青年瞳孔驟然一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貫穿胸膛。
“你!”
不等牧雲飛說出第二個字,古惑今就已拔出青玄劍,一劍削去了他的頭顱。
自始至終,古惑今的臉色都淡漠之際,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仿佛所殺之人的性命卑如草芥。
當牧雲飛的頭顱滾到腳邊時,那嚴六才回過神來,驚恐地望著古惑今“你你竟敢殺了大公子!?”
他的聲音都在輕輕顫抖,顯然害怕到了極點。
古惑今臉色依舊淡漠,“你也得死!”
但就在這時,賭場的大門卻是被人推了開來,緊接著便有七八名城衛軍湧進了賭場。
見得這般陣仗,嚴六頓時欣喜若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求救。
“張統領!救我!這有個歹徒殺了大公子,您快擒下這歹徒!”
賭客們心中一凜,皆是認出了率領城衛軍那名男子的身份。
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張統領非但沒有理會嚴六,反而像是犯錯的孩子般,惶恐地走到古惑今身旁,恭敬道“古古公子!”
見此一幕,賭客們都瞪大了雙眼,顯然對於張統領的舉動感到十分意外。
尤其是嚴六這人,在如此詭異的情形下,竟是嚇得尿了褲子,當場就害怕得暈了過去。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張統領昨天在城主府就見過了古惑今。一個就連城主大人乃至是十三皇子都要恭敬相待的人,他這個小小的城衛軍統領,又豈敢輕易得罪?
這時,古惑今瞥了一眼那張統領,淡淡道“我要殺人,你有意見?”
張統領後背瞬間流出不少冷汗,俯身低頭拱手道“不不敢!古公子若有吩咐,儘管差遣張某!”
這一番連貫的動作,賭客們看得一愣一愣的,紛紛揣測起了古惑今的身份。
然而對於張統領的殷勤之言,古惑今卻並未在意,隻淡淡道“不必!你隻需派人通知那所謂的牧家,說我殺了牧雲飛即可,其餘的什麼都不要說!”
一路走來,修行武道也有三年五載了,古惑今遇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囂張、孱弱、膽小
可最讓他惱怒的,還是這種動不動就說要殺人親朋、滅人九族的混賬東西!
古家那群老家夥的生死他可以置之不理,可一旦牽扯到古妙清這丫頭,哪怕是損傷一根毫毛的風險,他都要將之扼殺於搖籃中!
既然這麼喜歡以他人親友作為要挾,那就試試唄,看誰做得更狠更絕!
張統領很快也意識到了古惑今想要做什麼,雖然有些顧慮,可他還是派了兩個人出去。
一為通知牧家,二為通知城主黎陽秋!
在漫長的等待中,賭客們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得古惑今不滿。
一個讓城衛軍統領都如此恭敬的人,該有著多麼強大的身份背景?
他們很難想象,隻知此次牧家怕是要栽了!
而且可能直接栽進泥土裡,像是拔不出來的蘿卜那種!
時間漸漸過去。
兩刻鐘後,三名牧家長老攜著十餘名護衛怒氣衝衝而來。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怒道“何人殺我牧家麒麟兒!?”
此人名牧海,二十年前就已是禦氣境大圓滿,但卻一直停滯不前,時至如今更是隱有修為倒退之勢。
自知天資有限的他,也便將重心放在了培養、支持族中晚輩身上。
而作為牧家天姿最強的牧雲飛,自然是他最為重視的人。